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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刘牢之之殇[1/2页]

东晋五胡风云录 千户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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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护军,你回历阳后,速速调拨充足的军粮,限五日内到达下邳。”陈谦转头看向江卣,下令道。
      “卑职这就写信派人飞马赶回历阳,将大批粮草发出,等卑职回去后,再调拨肉、鱼、蛋、蔬等剩余物品,以最快速度保证后勤物资提前到达。”江卣躬身施礼道。
      他那坚毅瘦长的脸上充满了稳重之色,总是给人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有他在,行军打仗的经济命脉从来不会中断。
      陈谦赞许地点了点头,对三人道:“事不宜迟,大家分头准备吧,石奴,西边防线就拜托你了。”
      三人站起身来,一起躬身施礼道:“末将等绝不辜负太尉嘱托!”
      说罢,三人转身离开了大堂。
      目送着三人走出府衙,陈谦端起茶盏,出神地望着大堂外,好似心事重重,又似犹豫不决。
      “太尉,太尉……”
      “唔?哦……何事?”陈谦回过神来,看见刘牢之站在自己身边。
      “此次北伐,我做什么?”刘牢之嗫喏着问道。
      陈谦好像刚刚看到他一样,双眸中含有冷意,颇有些陌生的感觉。
      在座榻上仰望着站在身边的刘牢之,目光深邃。
      他并不答他的话,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语气生硬地道:“道坚,你可曾对我隐瞒过什么?”
      刘牢之两只手交织在一起,不停地搓着,边道:“您是指……”
      “成恒!”陈谦淡淡地吐出俩字。
      但在刘牢之耳里,这两个字就像晴空里的一道霹雳。
      他紫面忽地泛起了一片惨白,嘴唇哆嗦道:“太……太尉,您为何提他?和,和末将有什么干系?”
      “哈哈,那日我命你留下成恒性命,你为何一刀将他斩了?”陈谦脸上浮现出令人难以琢磨的笑容道。
      “末,末将实在是一时气愤成贼狡诈凶狠,妄图致您于死地,且当时情况危急——”
      “啪!”陈谦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打断了他的话。
      他咯咯笑道:“哈哈,道坚,这些年你收受了成恒多少钱财?”
      闻听此言,刘牢之双腿发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叩首道:“太尉,末将,末将收过……”
      “道坚啊,你常年跟随在我身边,要钱干嘛用?”陈谦语气中透露着惋惜。
      刘牢之情知事已败露,神态惶恐地道:“太尉,都是我一时糊涂,我,我当时还年轻,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财,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
      “我知道,你六年前在下邳第一次收受成恒的贿赂,算你年轻,但为何要年年都收?”
      “这……”刘牢之一时语塞。
      陈谦接着道:“前几日在下邳徐?赘?冢?椅使?谧?挥兴?展?珊慊呗福?夹枭辖桑?韧?痪蹋?渲幸舶??悖
      陈谦加重了语气,厉声道:“而你,竟然默不作声!那些钱财是什么?是民脂民膏!是百姓血汗!”
      刘牢之匍匐在地,不敢抬头,放声大哭道:“太尉,我错了——”
      陈谦举起双手拍了拍,只见从后堂走出十几名亲兵,每两个人抬着一口箱子放到堂前,然后退了出去。
      刘牢之抬头看时,都是他藏在自己卧室里的,成恒每年送来的箱子。
      “早在下邳时,我已经派人回来,令梁山伯搜查了你的卧房,他大体算了算,这些箱子里的财宝达三千多万五铢钱。”陈谦摇着头,难以置信地道。
      (《三国志》的记载,三国时期的物价非常不稳定。就拿粟米来说,建安元年的价格是四千钱一石,而建安八年的价格是五百钱一石。若按东晋时期禄田为标准,县令每年可得田禄五百石左右,刘牢之收的钱相当于一百二十多位县令一年的薪水,仅供参考。)
      刘牢之连连叩首泣道:“太尉,末将真的是一时糊涂,况且那日在下邳,他对末将说,在谯郡的官员都有——”
      陈谦勃然大怒,一把将身前的桌案下翻在地,他站起身来,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刘牢之吼道:“我和夫人视你为心腹,带你不薄,既然成恒这么说,你为何要隐瞒不报,你想令全谯郡官员都成为贪污之人,那淮北就毁了!”陈谦放在桌案上的双手捏成拳头,手腕上青筋暴起。
      尖厉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大堂,嗡嗡地带着回音,异常恐怖。
      刘牢之不敢答话,趴在地上,身子一动一动,抽泣不止。
      陈谦忽又冷笑道:“我其实早就暗中查过了,幸好,我亲自选拔的兖州官员,并无一人拿过成恒的钱财,王蕴、王荟、桓伊、朱序……皆世家子弟,他们并不缺钱,而你——追随我左右,却私自收受,隐瞒不报,该当与成恒同罪!”
      “太尉,饶恕末将这一会儿吧,以后再也不敢如此了。”刘牢之追悔莫及,啜泣道。
      “我给过你机会,你却执迷不悟,六年了,道坚——”陈谦拉长了语调,叫着他的表字,也是心痛不已。
      刘牢之是他最为看好的年轻将领,军事才能甚至在朱序、桓伊这批青年将领之上。
      良久,陈谦平复了心情,负手站在刘牢之跟前,他声调降低了不少,但更加严厉了。
      “你不能留在我身边了,你走吧——”
      “太尉——”刘牢之向前跪爬了两步,双手抱住了陈谦的右大腿,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哗哗地消落下来。
      “太尉,看在我多年追随着你和夫人,看在故去的老夫人和师傅的面上——”
      “你住口!”陈谦抬腿将他踢到一旁,狠狠地道:“若不是看在他们的份上,依晋律,已经把你给斩首了!就在刚才,你还欺瞒于我,说什么一时气愤,说什么情形危急,你杀成恒分明是杀人灭口,他已经落马,你明明可以将他拍倒在地,你他娘的刀法还是我教的,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字字诛心,刘牢之羞惭不已。
      他坐在地上,扬起一张绝望又凄楚的脸庞,两眼望向灰蒙蒙的天花板,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胸剧烈地起伏着,泪水难以遏制地顺着脸颊淌落而下。
      陈谦从怀里取出一支竹筒来,扔在了他身上,沉声道:“你去北府吧,把此信交给陈安,他会安排你在军中当兵,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太尉啊……太尉……我不想离开你啊……”
      “还不快走?否则我可能会后悔!”陈谦一脸铁青,警告道。
      刘牢之复又跪下含泪抽泣道:“那,那末将去府中告别夫人吧。”
      陈谦强抑住怒意,内心翻腾不止,他不由握紧了手指,转过身去,冷着脸拒绝道:“不必!我自会对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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