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唤醒我的不是闹钟,也不是窗外的鸟鸣,更不是徐徐微风或者是明媚的阳光。
比起说是自然醒来,不如说是被疼醒的,脑袋像是被灌了沙子似的沉重,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呆愣愣的躺了一会儿才稍微有些好转。
身下是软乎乎的床,垫的很厚实,似乎是在床垫上额外铺了一层棉花垫子。暖气开的很足,脸颊红扑扑的,不出意外是上火了,嘴唇有些干涩,舔了舔,一股子铁锈味,应该是破了皮。
拉开深色的窗帘,玻璃上有一层雾气,用手抹了几下,透过水珠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夜色,远处的路灯被昏暗的光晕围绕着,显得清冷而又萧瑟,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即使偶尔走过也是裹紧了围巾,搓搓手,低头急匆匆的赶路。
冬天的夜晚任何一个有家的人都不屑久留。
可惜这种暖橘色的温暖是属于他们的。
套上放在床脚边的外衣,拉紧了拉链,赤脚踩在地上,寒意从脚底传来,可我并不在意,走了几步路也就习惯了,毕竟我上来的时候可是被某只金毛狐狸直接抱着上楼梯的,鞋子早就在慌乱中被踢到不知名的犄角旮旯去了。
扶着楼梯的把手,啪嗒啪嗒的走到楼下,客厅的灯关着,连米白色的榻榻米都透着冷冰冰的味道。
我索性坐在楼梯的上,蜷缩在最底下台阶的角落里,抱着膝盖,暖橘色的灯光从来没有属于我。
厨房连着客厅,蹲下来后恰巧看到厨房的门缝里头拖出灯光,这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醒目。仿佛是黎明前黑暗中第一道曙光,虽然微小,但足以证明这是燎原的开始。
里头传出乒乒乓乓的声响,还隐约听见油滋滋的声音,仿佛看见是在锅里头跳跃,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弥漫着黑胡椒姜汁的味道。
肚子很合时宜的叫了,咕噜噜的,外头的天色早已经漆黑一片,而我来这里的时候还正是日中天。
往楼梯的角落里又靠了靠,头埋在手里,安室透手拿汤勺的样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金的的头发随着他的翻炒的动作而摇曳,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笑得迷成一条缝,厨房里暖黄色的灯光一定是这冬夜里最亮丽的风景,连一闪一闪的星光也比不上一丝一毫。
或许这就是家的味道,让人飞蛾扑火般的即使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可我连他的背影都没有看见。说到底自己就是一个弱小的,卑微的,只能躲在角落里瞧着的可怜虫罢了。
家对我来说是一个奢侈品,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还是这样。当世良露着小虎牙喊着哥哥最帅气的时候,当小兰在抱怨她的糟蹋爹把房间弄得杂乱不堪的时候,当园子笑嘻嘻的表示父亲愿意推掉一个行程来观看她演出的时候,天知道我是有多么羡慕,甚至是嫉妒,嫉妒她们的好运气。
越是这么想,越是委屈,感觉老天爷从来没有睁开眼睛公平的判决过。
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眼泪弥漫在眼眶中,黑暗其实也可以给人一种安全感,没有人可以看见你的泪花,静静的舔舐伤口,让时间去愈合它,虽然那里会留下一个永久的疤痕。
虽然我最讨厌的就是黑布隆冬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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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是哀歌,是哀歌,但愿吉祥如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