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堂屋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大家都看向陶大人。
忠毅侯脸上满是愤懑的神色。
“不用审,就是陈禹琛干的,康宁死得好惨,陈禹琛,杀人偿…。”沈贵妃当众大声哭了起来,贵妃的高贵和矜持都不要了。
太后重重地咳了两声,沈贵妃立刻闭了嘴,委屈得很,好似是陈禹琛欺负了她似的。
太后侧眼看了陶大人一眼,冷冷道:“陶大人,开始审案吧!”
陶大人一怔,这都晚上了呀,难道要在这里审案?
太后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这样吧。
于是,陶大人站直了身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站着开堂审案的,两名手持水火棍衙役也已经站到了他的身旁。
每回开堂前,陶大人都会习惯性地拿起惊堂木,今天发现手边没有惊堂木,他反应过来,收回伸出的手,轻咳了一声,朗声道:“原告将证物呈上来?”
张阁老骤然睁开半眯半睁的眼睛,嗓音沙哑:“没有人证物证。”
陶大人愣了一下,开口问张阁老:“阁老,下官接收的状纸上的原告是张中廓,敢问阁老,原告张中廓在哪里?”
“孙儿悲伤过度,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张阁老解释很简单。
张阁老惯着他的孙子,陶大人可不会惯着张中廓:“来人,去将张中廓抬过来。”
张阁老的脸黑了,但不得不从,因为陶大人这么做没错。
不一会儿,张家的奴仆用椅子将张中廓抬了过来,稳稳地放到了陶大人的面前。
既然张中廓这个原告到了,陈禹琛这个被告也走了出来,站到了张中廓的身旁。
于是,在张家的堂屋里,审案正式开始,陶大人和陈禹琛站着,张中廓一副死气沉沉地的样子坐着,看在张阁老的眼里,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陈禹琛是三品武官,自然是不必下跪的。
陶大人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陈禹琛,挡住了他的视线,又想拍响惊堂木,但惊堂木不在,陶大人觉得吧,今天怎么就这么变扭呢。
陶大人的心里十分的不爽,有太后和沈贵妃在,他就是再不爽,也得忍着,后背的汗又多了一分。
“原告,将证物呈上来。”陶大人重复道,这是审案的流程,他要细细审理这件案子,做到无愧于心,无愧于头顶的乌纱帽。
张中廓抬起头来,一双黑眼圈好吓人,冷冰冰的眼神能冻死人,有气无力道:“大人,没有证物。”
没有证物?
好办了呀!
陶大人心中莫名一喜:“既然没有证物,你如何说是陈禹琛毒死郡主的?”
张中廓说话很直白:“大人,我猜的。”
太后听后怒了,忠毅侯的脸色好些了。
陶大人差点笑喷,喜不自胜,脸上却不显:“如此说来,你这是诬告,暂且将你诬告陈禹琛的事放一边,陈禹琛到底有没有毒死郡主,待本官查清之后再说,我来问你,郡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康宁是怎么死的?当然是被陈禹琛毒死的。”沈贵妃一口咬定。
“肃静,庞杂人等不许扰乱公堂。”陶大人伸出右手,又想拍惊堂木,意识到没有惊堂木,硬生生的将伸出的右手缩了回来。
拍惊堂木拍上瘾了怎么办?突然不能拍惊堂木,陶大人很难受。
“原告,郡主到底是怎么死的?老实交代。”陶大人再次问道,俨然就在公堂上,审案他很专业。
张中廓沉默不语,堂屋里安静了下来,都在等他。
陶大人皱眉,看向太后:“太后,微臣带来了仵作,可否允许仵作验尸。”
太后还没回答陶大人呢,沈贵妃也还没站出来反对呢,就听张中廓嗫嚅道:“大人,郡主是,郡主是病死的,但也是因为郡主中毒在先才令病情加重的。”
“郡主得了什么病?大夫看过没有?不是,太医看过没有?医案呢?呈上来。”陶大人追问,进入一环扣一环的审案环节。
大家都全神贯注地旁听,听到这里,晚芳得出的结论是郡主是病死了。
“大人,请过大夫了,郡主是病死的,大夫给郡主把脉,说郡主体内有毒。”张中廓含糊其辞,就不肯定交代郡主到底得了什么病,但他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说郡主是被陈禹琛害死。<
第271章 陶大人审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