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琛转头看了晚芳一眼,然后才挤到许老太爷的床前,跪了下来,就跪在许堇夏的身侧,安氏见了,沉声道:“堇夏,赶紧起来吧,地上凉,别冻坏了,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许家可担待不起。”
安氏都这么说了,许堇夏只能站起身,从中听出了祖母对肚子里孩子的不满,歇了想听一听祖父要对表哥交代何事的心思,站起身时,她无处借力,手便搭在了陈禹琛的肩膀上。
见此,安氏挑了挑眉,伸出手来扶住了许堇夏,顺势将她拉离了陈禹琛的身边,然后才看向晚芳。
晚芳收到了安氏投过来的眼神,接受了她的好意。
这时,就听躺在床上许老太爷嘴里又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大家又听不懂了,待许老太爷的“咕噜”声停止后,安氏才说道:“老爷说,硕儿虽然已经考取了秀才,但还需要琛儿的扶持。”
许二爷一听,觉得事有蹊跷,外甥陈禹琛是武将,八弟是秀才,是两条完全不相干的路子,陈禹琛要如何扶持八弟?
说到读书人,他的几个儿子中,读书最好的四儿子也需要扶持,如果也能得陈禹琛的扶持,他的儿子也能考上秀才,爹怎的只顾着八弟,也不顾念一下几个孙子。
还有便是,爹只是哼哼了几声,他都没听清楚爹说了些什么,为何母亲就能听明白?不是母亲在挟天子以令诸侯,拿着鸡毛当令箭,存心糊弄他们吧?
这么想着,许二爷开口了:“爹,母亲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你说句话呀,家里好几个侄子和我儿子读书都不错,为什么你只让禹琛照顾八弟?你的其他几个孙子也需要照顾呀,爹,你开口说句话呀,母亲是不是在骗咱们?”许二爷说着说着,到后面竟然哭了起来,是真伤心。
许三爷、四爷、五爷、六爷和七爷也都哭了起来,屋子里哭声一片,他们在用哭声表达对安氏的不满。
许二爷带头跪了下来,之后便是呼啦啦跪了一地,只有晚芳、世子、张侧妃和许堇夏是站着的。
还没分家呢,就闹着这样,也难怪许家要请陈禹琛和世子来做这个见证人了。
看到这里,世子脸上带出几分不耐烦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些人当中,最着急的是当属躺在床上的许老太爷,他用鼻孔发出“哼哧哼哧”的两声,然后出人意料的,爆发出一声怒吼:“放肆!”
可能是这一句“放肆”用尽了许老太爷最后仅剩的一点力气,他再也没发出任何的声音,双眼又重新闭上了,但他的手却在颤抖着。
放肆这两个句,大家都听清楚了,许老太爷的这一句“放肆”让在场的人都懵了,无所适从,不知他说的是许二爷放肆,还是说的是安氏放肆?
都停止了哭声,面面相觑。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
安氏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你们几个不信我,原也没什么,都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和我不亲,但你们爹说的话,你们却不能不听,现在我就来说一说分家的事情。”
屋子里没人出声,死一样的沉寂。
都将目光投向许老太爷,见许老太爷并没有因此再发火,想来是同意安氏说的话。
安氏看了众人一眼,收了收心神,又道:“老爷的意思是,将这座宅子划分成七块,每房分得的就是你们现在住的院子,正好七个院子,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就这样,没有多余的宅院来安置大伙,家中的银钱都用完了,大部分花在买粮食上,最后一点银钱花在为老爷请大夫,看病吃药上,所以没钱分,家就这么分了。”
安氏说完,许二爷就是一愣,分家竟能如此的简单?
他这一房二十几口人挤在一个院子里,根本住不开,而八弟呢?八房统共才四个人,却住着爹留下来的最大的一个院子,这不公平。
八房应该和二房换一下,这样才公平,二房的人口最多,就该分到最大的院子。
大哥那一房,有一处单独的宅院,这也很不公平。
大房是家里的罪人,就该将大哥一家赶出去,不该分单独的宅院给大房。
许二爷越想越气,嗷的一声朝着虚弱的许老太爷就吼了出来:“爹呀,我还有两个小儿子没成亲,地方不够住,凭什么八弟能分到最大的院子?还有大哥,凭什么大哥能分到一处独立的小宅子,不公平呀,爹。”
世子也觉得许家的分家太过简单,一句话就能解决,为什么要叫他来做这个见证?要不是看在陈禹琛的面子上,他今天都不会来这一趟。
虽然手脚不能动,但许老太爷的脑子是清醒的,听了二儿子的话,恼羞成怒,内心是无助又彷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儿子,在这里闹腾什么?刚才要求外孙琛儿的事情,还没得到外孙的亲口承诺呢,他还有很多事儿没交代完,他死不瞑目呀。
许老太爷攒足了最后一口
第326章 临终遗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