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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她的声音低沉而沉稳,让人不禁对她的话产生怀疑。
  停灵的偏殿飘着混檀香的血腥气。裴昭的官靴碾过地砖缝隙渗出的血水,忽然扯开三皇子寿衣前襟——心口处靛蓝的飞鹰刺青,正与二十年前运河沉船案卷宗上的印记严丝合扣。
  “好个忧心国事!”
  他抓起供桌上的盐瓮砸向棺椁,“这腌透人心的毒盐...”
  他的脸色通红,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
  瓮口碎裂的刹那,腌了五年的断指滚落灵前。谢明微的银针突然穿透裴昭袖口,将他的手腕钉在棺椁:“裴大人慎言。”
  她俯身拾起断指,指节上残存的工部火漆遇血显形,“殿下清誉,岂容宵小污蔑?”
  她的眼神冰冷而无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沈砚舟的折扇突然展开,瘦西湖烟雨化作运河沉船图:“萧尚书这手移花接木,倒比当年谢司主更精妙。”
  他指腹擦过棺内陪葬的玉带,暗格中滚出的密信突然自燃,火苗吞噬了三皇子与突厥往来的血契。他的面容依旧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讶。
  朝会时的细雨织成密网。谢明微望着丹墀下神色各异的群臣,忽然抚过御赐的紫金鱼符——符上暗纹刺痛指腹,竟与和亲诏书的凤印如出一辙。她的眼神冷漠而高傲,仿佛在俯瞰着这一切。
  “谁能想到当年柔柔弱弱的谢家女...”
  户部侍郎的嘀咕混着雨声飘来,“竟成了突厥可汗...”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疑惑。
  工部尚书突然打翻茶盏,褐色的茶汤在青砖上漫成阴山盐道图:“听说新可汗坑杀十八部首领时,用的就是观音泪...”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安。
  谢明微的银针悄然刺入梁柱,磁粉吸出暗藏的寒铁箭簇。
  当箭簇坠地惊破朝堂,她望着群臣骤变的脸色,忽然想起离京那日——这些人的父辈也是这样,在城楼上目送和亲车驾没入黄沙。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权力的渴望,也有对命运的无奈。
  夜雨冲刷着尚书府的青瓦,谢明微碾碎盐块撒入砚台。混着荧粉的墨汁在《盐政疏》上洇开,将“漕运”二字染成突厥王旗的靛蓝。
  阿史那云罗的密信突然穿窗而入,狼牙箭簇上淬着的观音泪,正与三皇子暴毙时的毒征相同。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似乎已经做好了下一步的准备。
  “可汗旧部在阴山集结。”
  她割开信鸽咽喉,血珠在舆图上凝成包围之势,“要求彻查先可汗死因。”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威严。
  谢明微的银针钉住信纸,针尖挑破“巽三”暗码:“告诉左贤王,明夜子时盐车过鹰嘴崖…”
  她忽然将盐瓮砸向铜镜,腌了五年的突厥密探眼球滚落,
  “本官要送他们场体面的葬礼。”
  她的眼神冷酷而无情,仿佛这一切都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裴昭的醉影撞开雨帘时,谢明微正焚毁最后一封血书。他腰间晃动的谢府旧玉突然迸裂,玉屑在火盆里凝成运河沉船图:
  “萧尚书可知...我那义妹最擅酿盐梅酒...”
  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箭疤渗出混着荧粉的血,“若她在天有灵...”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裴大人醉了。”
  谢明微的银针轻轻震响,挑落裴昭袖底藏着的匕首,“这酒...还是不饮为妙。”
  她的眼神冷漠而嘲讽,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檐角铁马突然齐鸣,沈砚舟的月白锦袍掠过雨幕。他望着盆中渐熄的灰烬,折扇轻点谢明微腕间旧疤:
  “萧尚书这手金蝉脱壳,倒比当年更炉火纯青。”
  扇面忽现的飞鹰纹,正吞噬着她易容膏下的真实容颜。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一切。
  五更梆子敲碎残夜时,谢明微立在尚书府最高处。望着宫城方向升起的狼烟,她忽然轻笑——那笑声惊起满树寒鸦,振翅声里,
  二十年前沉入运河的谢氏旗幡,正在暴雨中缓缓浮出水面。她的面容隐在黑暗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权力的渴望,也有对命运的无奈。

第41章 鹤毒噬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