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将荧粉混入酒樽,鎏金杯沿的狼头徽在火光中扭曲,"待客的盐瓮里——"
酒液泼向冰面爆燃,"总要腌够七七四十九颗人心。"
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冰层下的死士刚露刀锋,盐瓮突然齐声炸裂。腌透的中原密探首级滚落宴席,每张脸上都烙着工部火漆。
谢明微的银针穿透曹谨后颈,挑出的飞鹰刺青遇血泛红:"公公这颗心,倒是腌得火候正好。"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尽显其狠辣果断的一面。
五更天的暴雪吞没了惨嚎。谢明微立在盐瓮垒成的京观前,看着曹谨的残躯在冰面上抽搐成诡异图腾。
阿史那云罗的弯刀挑起半截断指,指节"巽"字暗记正吞噬密信火漆:"还差七颗头颅,便能拼出完整的《璇玑谱》。"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坚定。
"急什么。"
谢明微的银针钉住飘落的诏书残页,混着荧粉的"和亲"二字在雪地上融化,"让这些腌货随着盐车回长安——"
她突然咳嗽,帕中血沫溅在残诏边角,"告诉太后,本汗最爱将仇敌的心肝...泡成琥珀。"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和决绝,让人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仇恨之深。
沈砚舟的竹骨折扇破开雪幕时,扇面瘦西湖烟雨正化作运河沉船图。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袍,身姿挺拔修长,气质儒雅不凡。
他的面容英俊潇洒,剑眉星目,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他的言语间透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让人不敢轻易小觑。
谢明微的银针挑开曹谨天灵盖,露出染着朱砂的飞鹰刺青,"令尊当年监造的密印,遇盐会显形第二重暗纹。"
当冰晶在头骨裂缝中凝成谢氏家徽,她忽然想起父亲沉船时紧攥的半枚玉珏——此刻正嵌在沈砚舟的扇坠里,泛着血色幽光。这意外的发现让她心中一动,但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裴昭的密信在黎明时分送至祭坛。谢明微抚过信笺边角的谢府旧纹,忽然将信纸按入盐瓮。混着荧粉的墨迹遇盐显形,竟是一幅完整的北境军械库星象图。
阿史那云罗割开信鸽咽喉时,血珠在星图上凝成包围圈——正是三皇子生前布置的杀局。
"传令左贤王,盐车改道走奎宿位。"
她碾碎袖中盐块,靛蓝粉末在星图上烧出黑洞,
"本汗要太后的玄甲军..."
银针突然刺向冰裂谷对岸,"在盐瓮里泡个透!"
她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五更梆子敲碎残夜时,谢明微立在玄鹰旗投下的阴影里。望着中原方向升起的狼烟,她忽然轻笑。二十年前沉入运河的谢氏旗幡,正在盐雾中缓缓升起,旗面残破的"荧惑守心"四字,此刻正吞噬着太后的鸾凤仪仗。
当最后一只秃鹫啄食完曹谨的眼球,她腕间银铃轻震三声——这是阴山盐道启程的暗号,混着北风,将复仇的毒盐吹向九重宫阙。
第42章 盐瓮烹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