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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佩玉的河图纹咬住她袖中密信:“北境的狼烟已起,只是太后昨夜调了骁骑营…”
  “来得正好。”谢明微的银针挑开琉璃瓦,腌在瓦下的三百颗毒盐丸遇雨蒸腾,靛蓝雾气在空中凝成北斗杀阵,“本官正要借她的兵马…”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就像冰面上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她忽然剧烈咳嗽,帕中血沫溅在檐兽额间,显形的“巽”字暗码正吞噬太后的凤印图腾。她的面容苍白如纸,但眼神依旧坚毅,就像一只受伤的母狼,即使面临死亡也不退缩。
  惊雷劈开浓云时,阿史那云罗的弯刀已斩断三条暗巷中的信鸽脚绳。混着荧粉的密函在雨水中舒展,永昌二十三年的盐道亏空数目正被谢明微的生辰八字蚀穿。
  当第一缕狼烟刺破宫墙,谢明微忽然将淬毒的璇玑谱掷向太液池——泛黄的纸页在漩涡中凝成沈砚舟的面容,眼尾处一点盐渍恰是他此刻在邙山矿洞触碰的命门。
  矿洞深处的暗河突然沸腾,沈砚舟攥着玉珏的手背暴起青筋。怀中的璇玑谱突然发烫,血渍凝成的谢明微虚影浮现在水雾里,指尖点向岩壁某处盐晶簇:
  “沈大人可嗅到这观音泪里...”她的幻象突然被浪头打散,余音混着水汽黏在洞壁,“掺着二十年前谢府的梅香?”
  沈砚舟的折扇劈开浪涛,暗刃挑起的玄铁箱里堆满孩童的骷髅。每颗头骨天灵盖上都刻着北斗暗纹,盐渍蚀穿的孔洞里塞着发黑的梅瓣——正是永昌二十三年谢府灭门那日,谢明微簪在鬓角的朱砂梅。
  “公子!这水在泛蓝!”随从的惊呼裹着机括转动的轰鸣。
  沈砚舟低头望去,暗河已化作靛蓝色的毒沼,漂浮的盐晶正吸附在他伤口处,显形出谢明微的命宫轨迹。
  他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不知何时浮现的飞鹰刺青,竟与岩壁星图中的杀位严丝合缝。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但更多的是对谢明微的敬佩和警惕。
  子时的更鼓混着雨声传来,谢明微立在观星台铜晷前,腕间银铃震碎的雨珠里浮着矿洞幻象。江怀砚突然割开掌心,血珠坠入晷针凹槽:“大司命以命为祭,但若沈砚舟不能悟透盐脉杀局…”
  “他会悟透的。”谢明微的银针突然刺入晷盘,混着荧粉的毒血顺着青铜纹路漫向皇宫,“本官在他箭伤里种了盐引…”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一切阻碍。
  她忽然扯断银铃系绳,七颗盐晶星子坠入太液池,“此刻该顺着血脉,腌透太后的命盘了。”
  宫墙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三百盐车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车辙里渗出的靛蓝液体遇雨凝成北斗。
  谢明微望着雨幕中浮现的狼烟,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惊得檐角铁马齐鸣,二十年前沉入运河的命局,正在盐晶折射的幽光里睁开猩红的眼。

第53章 子时三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