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却阴郁的房间中央，立着一座铁钉异常粗长的镂空版狰狞铁处女。
铁处女内部，锁着一个长发如同烈焰的17、8岁的俊美少年。
少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呼吸全无，如同一具冰冷的尸体。
长夜知道，这只是表象，少年其实是吸血鬼，这种程度的物理伤害，还无法真正地杀死他。
吸血鬼男爵弗莉达此时外出觅食，不在城堡里。
趁此机会，长夜以精神力，直接在布雷兹的脑子里低语：“布雷兹·安格，愿望一，杀死弗莉达·威拉德，愿望二，杀光所有吸血鬼？”
“……”沉默许久，布雷兹麻木而冷漠的声音呢喃着响起，“代价？”
长夜没有回答，反而说道：“以你的能耐，即便不向来路不明的邪神请求，总有一天也能杀死弗莉达·威拉德。”
又是许久的沉默，布雷兹的眼眸无力地睁开，目无焦距，怔怔地望着空气。
他呢喃着说：“……还有人能够得救。”
“你已经是吸血鬼了。”长夜说，“即便救了‘其他人，也未必能够收获感激。”
镂空铁处女内部，有几根细长的尖刺巧妙地穿过布雷兹的脖颈，虽未伤及其声带，且巧妙地避开要害，却足以保证，他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痛苦。
“……领主的义务。”布雷兹呢喃着说，脖颈处，鲜血再度开始渗出。
长夜沉默片刻，说道：“如果你已经决定好出卖自我，那就念诵这段尊名，‘不朽的光明，白昼的化身，光域的主宰，永恒之光。”
布雷兹几乎没有犹豫，呢喃着念诵：“不朽的……”
默然地注视着识海中新的神秘学联系光点一点点生成，长夜抬起手掌，于指尖凝聚出一滴如同璀璨的光华凝聚而成的炽白泛金“血珠”，将之顺着牢固的联系，隔空投入布雷兹心脏中。
“呜！”布雷兹闷哼一声，牙关紧咬，硬生生地忍耐那由内而外地、内脏被灼烧的痛苦。
痛苦逐渐加深，侵入灵魂，浸没本源，仿佛一切都被粗暴地绞碎，再强硬地拼接。
与这超越极限的、无可逃避的痛苦相比，弗莉达千方百计所给予的肉体折磨，竟是那样的肤浅与可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
意识破碎的边缘，布雷兹再也无法忍耐，放声哀嚎。
铁处女的底座极其厚重，任由其中的少年狂乱地挣扎，始终纹丝不动。
忽然，少年的身体软软地垂下，无力地挂在铁处女内部密集的狰狞尖刺上，仿佛终于死掉。
无声无息中，如同实质的炽白火焰灼穿少年纤长的皮囊，无风而疯涨，转瞬间吞没整个铁处女。
安静而炽烈的火焰中，铁处女好似脆弱的霜花，刹那间汽化消失，其内的少年，亦恍如虚幻的泡影，破裂无痕。
神奇的是，房间地面上，那被腐臭鲜血浸透的地毯，竟是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冰冷。
……
暗域投影中，长夜面无表情，漠然地看着象征布雷兹·安格的光点彻底熄灭。
果然，“神之血”这种东西，哪怕惊才绝艳如布雷兹，在经历过诸多磨难，本质得到升华之前，亦无法承受。
第51章 孽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