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放进了刘狗蛋的碗里面，挑了一块较小，同时喊了一声坐在门口的二傻。
“二傻，吃肉。”坐在门口扒着白米饭的二傻听到这个呵呵一笑，激动的跑了进来接过老娘筷子上那比刘狗蛋少了一半的肉，乐呵呵的往外面走去，依旧靠坐在门边，大口大口扒着那白米饭，但那上面却多了一块肉。
二傻吃的很小心，生怕自己下嘴下大了把肉一下子吃完了，无法吞咽白米饭。
“老娘……”刘狗蛋曾经不止一次想要说，但都被老娘打断了，“老娘知道你要说什么，二傻是贱命，但是贱命也有自己的骨气，老娘是在逼他，到时候走出了大山，要做一条饿不死的疯狗。”
这句话，是刘狗蛋今天第一次听，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娘会说出这样子的话，哽咽了一句，随即不再说话。
“你爷爷走了十二年了，过两天你三叔就回来了，让他带你出去吧。”老娘哀叹了一声，似乎又难以言明的心事，但卡在嘴里面说不出口。
“我不想出去。”刘狗蛋放下了自己的筷子，他在刘家屯呆了二十二年，有了感情，怎么可能会离开，而且他知道老娘是南方人，这瘦小的身体和北方人的雄壮格格不入，但她依然在北方生活了下来，贱命，总有贱命的活法。
“不行，你因为老娘耽误了那么久，这次要听话，家里有二傻在不用担心的。”老娘坚决的摇了摇头，狗蛋忽然看到老娘眼角的泪水，那种山里人恨铁不成钢的泪水，一瞬间，狗蛋觉得自己干瘦的胸膛，被某个重物狠狠撞击了一般。
“让二傻出去吧，他……”狗蛋再次说道，但再次被老娘打断。
“你记得你爷爷生前说的那句话么？不是老娘不让二傻离开，我想你们两个人都走，不过，你爷爷有自己的打算，老娘也不能违抗。你爷爷说隼淡淡天空比鹰广阔，比鹰高远，但他注定了要比鹰忍受更多的孤独，你是隼，而二傻是鹰。”
狗蛋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隼喜欢翱翔更远阔的天空，而鹰喜欢留恋人间，没有大情怀，就好像一个市井小人物和一个开饭店的老板，鹰只知隼的光鲜高远，而不知他们心里的孤独，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来的莫名其妙，没经历过常人无法忍受的孤独，那他只能做鹰，而不是那只隼。
或许，糟老头子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狗蛋没有那种大胸怀，也不想做隼，他只是一条山里爬出来的疯狗，喜欢咬人，咬遍刘家屯的老老少少，喜欢看村头寡妇洗澡，喜欢和村尾老大妈吵架，而这些女人自以为很厉害，但都败阵刘狗蛋。
而村头寡妇似乎知道刘狗蛋偷看她，反而更加卖力炫耀自己的身体，那白花花的肉体，刘狗蛋纯属好奇而没有任何的觊觎之心，或许这就是山里人，看看就罢不回去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第二章：疯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