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鱼笑道:“老先生言重了,我在凌云阁闲的发疯,趁此机会出来透口气儿,听说?玉姑娘很是厉害,启鱼正好向她请教请教呢。”
右涧捋须微笑,和启鱼唠叨了几句,便告辞去了。
东娘和启鱼捧着一篮子的鲜花走入屋内,将屋子内已显凋零的残花换了去,?玉坐在桌旁扶着瓦罐愣愣出神,看着两人忙前忙后,也没有出声搭讪。
东娘瞅瞅主子一脸落寞,知道她心情不好,本想安慰几句,可当着新来的启鱼,有些牢骚话不敢乱说,唯有将几朵鲜花放在她跟前,道:“玉儿,你闻闻,这花儿挺香。不如我晒干了,给你沏茶可好?”
?玉顺手捻起花儿,花儿果然娇艳芳香,她恹恹叹道:“我看着这花开花谢七年了,为何还是见不到心中思念之人。”
启鱼一双杏眼眨了眨,抿嘴笑道:“?玉姑娘想见哪个呢?下方多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子,?玉姑娘若是看上谁,可以去向帝尊求恳赐婚啊,帝尊性子一向平和,定会破例玉成这等好事。”
?玉脸色一变,眸色顿时冷了,道:“这位启鱼姑娘在胡说什么呢?如果这一年内你在刹邬殿看上哪个黑甲武士,大可向帝尊求恳赐婚,我不妨为你做个牵线引路之人,你看可好?”
启鱼吓了一跳,她常年居于深宫,在人情世故上犹如一张白纸,过往帝尊喜欢到地域各处闲逛,一年当中有大半年不在宫中,这十来年帝尊虽是待在宫里,却多是把自己关在青鸾暖阁内,因此凌云阁内的宫女们,大多时间都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说起话来自是口无遮掩,想到啥就说啥。
忧思老人昨天忽然到凌云阁来寻她,言道那位新晋的黑甲武士?玉独居在刹邬殿内甚为寂寥,帝尊吩咐她到刹邬殿陪伴一年,好让她能潜心精修,尽快融入上界云云,她心里虽然有点不太乐意,内宫的宫女向来比普通的黑甲武士高出两个等级,帝尊为何要一个资深的宫女去陪伴一个从下界招募而来的黑甲武士?
可遵循帝尊的命令是天经地义的事,启鱼心中虽有点小委屈,可转念一想,一年眨眼便过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遂领了命前来。
如今被?玉冷颜斥责,启鱼眼角顿时红了,过往那些年里,她什么时候被主子呵斥过?
“?玉姑娘,忧思老人吩咐启鱼前来陪伴姑娘,是为了嘉奖姑娘修补光幕裂缝的功劳,可并没有说把启鱼一辈子赐给姑娘,一年之后,我还是要回转内宫去的,况且,?玉难道不知道,宫女和黑甲武士都是童男童女传承终身,一生不谈婚嫁么?”
?玉凛然一惊,自入上界,她诸般言行皆是小心翼翼,尤其是对着那一帮幽冥元老时,更是乖巧玲珑,刻意讨好,今日因心情沉郁,对着这个陌生的小宫女,她竟然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把启鱼当做是那些在西南山庄服侍自己,唯唯诺诺的平凡宫女了。
要知道这宫阙是幽冥最神秘最权势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就算是扫地的宫仆杂役,也可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况且是这些一直居于深宫,直接侍候帝尊的宫女?
帝尊吩咐这个宫女前来陪伴自己,期限是一年,这是为了那般?
?玉背梁上渗出冷汗,忙走前两步,执起启鱼的手,笑道:“啊,启鱼姐姐,我昨晚无聊,看着夜色深沉,勾起乡愁,便喝了不少酒,咳咳,宫中的佳酿就是不凡,我现今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这几年我和奶娘两人在此相依为命,咳咳,早已习惯了自个料理的日子,你降尊屈膝,来到这个浑浊之地与我作伴,我一时还没能适应过来,糊里糊涂的,就把你当成是过往侍候我的宫女,说起胡话来了,姐姐莫要计较。”
启鱼忙躬身行了一礼,道:“?玉姑娘哪里的话,能与姑娘作伴,是启鱼的福气,我们在内宫闲散了,说话有时难免失了分寸,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玉拉着启鱼在桌旁坐下,对东娘道:“奶娘,把屋子里的那坛酒拿出来,今晚我和启鱼姐姐一醉方休。”
东娘皱皱眉,但还是转身走入屋内取出酒来,给两人倒了一杯,道:“玉儿,你昨晚喝了不少,就莫要再喝了。”
?玉笑道:“昨晚的不算,现在我要给启鱼姐姐接风,来,来,喝了这一杯,就当是?玉给姐姐陪不是了。”
启鱼忙站起,福了一礼,道:“?玉姑娘不必如此,你我同为帝尊效力,理应相亲相爱,哪来的是与不是之分。”
 
第23章 启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