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红泥待春来(下)
两年之后,此人又再次返回江南,以妍妍推断,此人此行目的很明确是为了他自己在那边的一些部署和事业,但是据他说一旦返回江南,妍妍的影子就挥之不去。
而此时的妍妍已为人母。虽然因生育而略显丰满,但是在其奔放的气质中又添入了为母者之慈爱委婉,显得另有一番风韵。对方一旦回到江南就对她穷追不舍,势必染手而罢休。而这一次甚至以人子之安危为要挟,对方号称若是不屈服,就会将其子毒杀。在极度痛苦中,妍妍再次让步。而内心的煎熬让她终日忧郁,茜茜所见甚为心疼。
让茜茜最不理解的就是唐岚,日日相守,怎会没有觉察到妻子的忧郁和憔悴,居然不闻不问。而妍妍始终没有勇气将真相告知,一直迁延。
茜茜在为好友极度担心时曾单独去见唐岚,但是刚刚到唐家正好赶上大太太派娘家人来跟唐岚商议事情,她不得不在偏厅慢慢等待,茜茜突然明白,妍妍在唐家连正室的名份都没有,唯一的依靠就是丈夫的疼爱,一旦失去,在唐家便再无立锥之地,从而也会牵连孩子在唐家无法立足。意识到这点,她从唐家匆匆退出,在西湖上为好友痛哭一场,回家后染了极重的风寒,致使自己没有奶水给儿子晚风喂奶。
妻子的诸般异常引起了从外任回家探访的周世岩的关注,在极度伤心之中,茜茜将这一切告诉了丈夫。一时之间,周世岩除了安慰,也无高招。而且此时,周世岩已经将启程进京上任,欲带妻儿同行。
茜茜临走前反复叮嘱妍妍寻求的父母的帮助,玉门无论如何也是江南最大帮派,且玉家跟当时的皇后和唐家都有很深的交情,玉大掌门也是老江湖,总能为她找出办法。妍妍允诺之后,茜茜方带着孩子踏上行程,然而茜茜离开不到一个月即接到噩耗。她知道好友是被逼无奈,但是也后悔自己没有留在江南陪她,让她独自一人无法面对,在她最艰难之时,连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在那之后,她写过很多曲子,都充满了忧伤和悔恨。
她本欲前往江南,将燕子的孩子接到自己身边,但是丈夫阻止了她,他提醒她,也许妍妍这种抉择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维护这个孩子。如果没有孩子,以妍妍的性格,也许她会不顾一切向丈夫坦诚,听其选择,即便丈夫不肯原谅,她也会潇洒地离开,重新生活。但是一个女人有了孩子,特别是在孩子身上注入了无限关爱的母亲,就无法再如此潇洒。既然她无法忍受在惶恐和欺骗中生活,又不能让孩子将来无法做人,她唯一选择自己带着所有的秘密离开,希望所有的秘密和耻辱随着自己永远消失,能够让孩子正常地活在夫家。如果茜茜将他接走,孩子远离父亲,就有违妍妍的初衷。
然而三年后,当周世岩调回江南任职之时,她本希望能够看到那孩子,到了唐家才知道唐岚早已将孩子送回关西,并没有将孩子带着身边,这孩子在失去母亲之后,也失去了父亲的关照。在惊讶和愤怒中,她痛斥唐岚不关心妍妍和孩子,是他的冷漠害死了妻子。
唐岚虽然惊讶于这个指责,但是茜茜知道她不能将好友用生命来掩饰的秘密说出。她在无奈和悲愤中写下了那首后来流传极广的《咫尺天涯》。唐岚本已猜到也许茜茜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的自尊让他无法向茜茜去寻求答案。茜茜由于为好友哀悼,接着自己的儿子晚风因出天花离世,接二连三的沉重地打击之后,她病倒了,调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发现又有了晚凝之后方渐渐好转。在此期间,唐岚更无法启齿相问。
茜茜手记里有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新杰,她说:“女人最亲近也最不亲近的人就是丈夫,这本应在一丈之内守护妻子的夫,往往又是女人避之千里之人,也是最不理解妻子之人,真正所谓咫尺天涯。”这让他想起自己的妻子,当初身中邪毒而不相求,身怀六甲而不相告,危难之时宁可寻求小九的帮助也不求他,只是因为她心中为心淑的婚事耿耿于怀,而心淑嫁过来之后,又因他的猜疑两人的心产生了距离,最终她选择的是离家出走,也不愿再靠近他来寻求帮助或者让自己将心淑赶走。而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心中太在意丈夫,太在意彼此之间的感觉和完美。
而最让他们疑惑的是茜茜的手记中始终没有记载此人真实身份。也许她一直不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化名来到江南,有大事要做,但是不以真名示人,也许连妍妍都不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与齐家有关,正如沂和所说,自己的父亲和他父亲都爱上了自己的母亲。
新杰没有想到妻子从宫中拿回来的母亲的手记上面会有那么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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