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安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面她被一个男人在背后紧紧搂在怀里,男人的双臂健硕有力,身上带着清淡的味道,低下头在她的脖子上不轻不重的舔咬,像是怎么都亲不够似的,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垂,在耳边低声叫着她的名字。
那悦耳低沉的声音那么耳熟,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只觉得脸上的温度在不断升高,被喷上炙热呼吸的脖颈痒的厉害,她下意识的躲闪却被那人更用力的困在怀里。
男人在她耳边闷笑一声,葱段一样修长白皙的手指恶劣的在她腰侧摸了摸,这里本来就是骆心安的敏感带,平时她有一身的痒痒肉,根本经不起撩拨,被这么轻轻一碰,她心里涌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羞耻感,跟掉进油锅里似的,一下子跳起来。
男人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躲,所以在她反应之前一下子把她压倒在床上,用牙不轻不重的咬了她嘴唇一口,轻声说,“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还想逃到哪儿去?”
正说着,他的手已经解开了她的衣服,另一只手顺着她裙子下面的脚腕摸了上去。
这个时候,骆心安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身红色的凤冠霞帔,眼前到处都是红色,红色的床幔,红色的床单,还有红色的龙凤呈祥蜡烛……
她错愕的抬起头,却始终看不清男人的脸,只看到他略显苍白却肌肉紧实有力的胸膛。
男人陡然粗重的声音响起,低下头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嘴唇,这时候骆心安终于看清男人那双墨色的狭长眼睛……
猛地睁开眼睛,骆心安倏地坐了起来,此时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再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然后她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梦。
她惊讶的半天回不过神来,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梦境最后那双男人的眼睛,分明就是那个死瘸子,她绝对不会认错,但最可怕的问题是,她怎么会在这陌生的地方,梦到自己跟一个没见过几次的男人滚床单,而且还是该死的洞房花烛夜!
她也不是十几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以前也谈过恋爱,甚至连未婚夫都有了,可是活了快三十年,她也没有做过那档子事,更不用说梦到这么难以启齿又清晰细致的画面了。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遇上那个死瘸子,她整个人都不对头了。
骆心安羞耻的抓了抓头发在心里哀叹一声,一定是那个死瘸子总是跟她莫名其妙提结婚的事情,她才会梦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当她羞耻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时候,房门突然“嘎吱”一声推开了,聂?嵌俗乓慌潭?髯吡私?础
刚才梦里还跟自己这样那样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这冲击力实在是有点大,骆心安抽了口气,下意识的把被子往身上紧了紧,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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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王妃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清早的就用这种眼含春水欲语还休的模样看着她,一看就是看到本王害羞了,真是的,害羞就害羞,摆出这副样子是要勾引谁?
他压下嘴角快要绷不住的笑意,脸上依旧没什么太多表情,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说,“先吃点东西,别光盯着我看。”
谁光盯着你看,你这人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强的自信!?
骆心安的脸涨得更红了,像是被戳中心事似的咳嗽几声,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就是在看你啊,有问题吗?”聂?抢硭?Φ钡奶袅颂裘迹??搅寺嫘陌才员摺
本王看王妃天经地义,你其实就是想让本王看着你,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吧?哎……真是拿这种动不动就撒娇的王妃无可奈何。
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的承认了,他是不是压根不知道委婉这两个字怎么写?
骆心安被他这句话堵的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干咳几声僵硬的转移话题,“那个……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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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心里的念头之后他才沉声回答骆心安的问题,“快卯时了,你也没睡多久,再躺一会儿吧。”
“什么?已经卯时了?完了完了……”骆心安倒抽了一口气,差点被嘴里的白粥给呛到。
都这个点儿了她还没有赶回去,洛府里不知道已经闹成了什么样子,她如今在别人眼里可是“生死不明”,又有洛心慈那祸害在旁边添油加醋,她要是再不赶回去,不知道又得出多大的幺蛾子。
她腾一下掀开被子跳下床,受伤的脚腕刚落地又传来一阵痛楚,她嘶了一声,哭笑不得的说,“时间太晚,我得赶紧回府了,是不是我一直不醒你就准备让我睡到日上三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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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骆心安嘴角的白粥,“不用着急,慢慢吃,相信我,洛府的人绝对不会为难你。”
骆心安又呛了一下,她真的在聂?敲媲坝质谴蚝羿嘤质橇骺谒?耍
偷偷的瞥了一眼男人刀削斧凿一般英俊的脸,她莫名觉得很羞耻,明明宝珠和宝珍那两个丫头都见过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她也没现在这种感觉,总觉得谁看见她这样都行,就是不能被眼前这男人撞见。
因为他实在是太完美无缺,举手投足风雅端庄,在他面前自己简直就是个粗鄙村妇。
或许是因为太过尴尬的关系,骆心安并没有意识到到聂?腔袄锏南彝庵?簦?皇怯美峭袒⒀实耐?亲永锕嘧虐字啵?源?锶匀蛔聊プ乓换岫?丶抑?螅?降子Ω迷趺唇馐驼饩?甓?堑囊灰共拍芑?瘴?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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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骆心安吃晚饭走出红莲教总坛的时候,聂?且丫?镒乓黄パ┝恋氖ㄗ渔踉诘人?
他已经换下平时穿的那件白衣,反而换了一身粗布黑衣,头上戴着一顶遮着面的斗笠,遮住了他那张刀削斧凿的脸,如果不是骆心安认识他的身形,这会儿根本就认不出这个人就是聂?恰
本来她还在发愁自己怎么回去,她不是没想过再麻烦一下聂?牵?墒亲蛲砟?蔷驼庋?蝗缙淅闯鱿郑?踔恋较衷诙济桓嫠咚???烤故窃趺醋龅狡疽蝗酥??嗣鹆苏?龊炝?獭
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偏偏你问他,他的脾气又绝对不会直接告诉你,昨天晚上骆心安也旁敲侧击了一番,但全都被男人二两拨千斤的巧妙避开,等到她追问的时候,男人如果实在避不开就会直接打断,把话题引到拜堂成亲的事情上,回回都让骆心安莫名其妙的就被带跑了。
她早就猜测男人的身份应该不低,不仅是他那一块玉佩,还有他平时的衣着打扮,虽然总是一身简单素净的白色,但布料却都十分考究,更何况,连朝廷都为之头疼不已的红莲教,却被他一夜之间全都杀个干干净净,这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够办到的事情。
昨天他已经救了自己一命,这样的恩情已经让骆心安不知该如何报答,所以她实在不愿意让这个男人再为了她的事情忙来忙去。
可惜她心里这么想着,那句“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有事就去忙”还没说完,聂?蔷椭苯右煌溲?阉??下恚?垢?惶??凳裁矗?痪浞匣耙裁挥校?换勇肀蓿?ㄗ渔蹙腿缤?恋缫话惴沙鄢鋈ァ
名驹的速度当然不是骆心安那辆老马破车能比的了得,不过片刻功夫,两人就已经进了京城,而这时卯时还没有过,天色仍然一片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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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烂俗的姿势简直连骆心安演的那些狗血电视剧里都不用了,但是看着男人理所应当,面不改色的一张脸,骆心安还是觉得呼吸有点紊乱。
一大把年纪还被人公主抱……这要是说出去肯定得被人笑话死吧……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骆心安全身都不自在的挣了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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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尚书府了,我不便骑马过去,你的腿有伤,就给我老实一点。”
骆心安张了张嘴,眼睛睁得更大了。
她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像小孩子一样打了屁股!?
看着骆心安目瞪口呆的表情,聂?谴颖亲永锖吆吡肆缴??底怨雌鹆俗旖牵?劬?锷凉?凰啃σ猓??溆钟械惴汉臁
真是的,嘴巴张这么大干什么,别指望本王会在大街上亲你。
两个人就这么古里古怪的走了半条街,到了洛家的后门,聂?遣虐崖嫘陌卜畔拢?劾锘股凉?凰坎桓咝耍?孟癖蝗饲雷吡耸裁炊?鳎?还?俣忍?欤?挥斜槐鹑俗⒁獾剑??陀只指戳嗣嫖薇砬椤
这会儿洛家大部分护卫大概都去山上找骆心安的下落了,所以门口罕见的寂静,竟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看着准备推门而入的骆心安,聂?浅辽??诮凶×怂??凹亲。?还鼙鹑宋誓阕蛱焱砩戏⑸?耸裁矗?愣家豢诜袢希?灰?卮穑?膊灰?底约罕缓炝?痰娜俗プ吡耍??搅嗣唬俊
骆心安顿了一下,在心里笑了笑,她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承认这种东西,可是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她一口否认就能解决的了的,她被红莲教的人追杀是洛家人有目共睹的,就算她说了谎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啊。
想到这里,她刚想笑着回嘴说一句“你把他们想得也好糊弄了”,结果话到了嘴边对上聂?悄撬?纳畹难劬Γ??蝗凰挡幌氯チ耍??哪抗馓?崛腕贫ǎ?拖袼?飧鋈艘谎??狄徊欢??孟褚坏┍凰?献嫉亩?骶鸵欢ú换崽油阉?氖终菩摹
骆心安脑袋里莫名跳出昨晚这男人在她危难之际出现时的画面,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震慑人心的安全感,强烈的让人根本没法忽视。
就好像当初她以为这个男人一定对付不了这么多红莲教徒,最后却全都被他斩杀一样,这个男人有时强大又深藏不露的几乎让人可怕。
沉默了一会儿,骆心安抿了抿嘴,忍不住问出了心里最好奇的那个问题,“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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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这一身装扮。”骆心安扫了一眼聂?堑囊簧砗谝潞屯飞系恼诿娑敷宜担?澳愕降资鞘裁瓷矸荩??裁戳??鼍┏嵌家?愣闵辽粒慷?易蛱炷愕降资窃趺凑业轿遥?质窃趺匆痪俳噬绷撕炝?蹋俊
话已经彻底挑明了,聂?敲环ㄔ俸???ィ???榔韭嫘陌驳哪源?兰圃缇投运?兴?骋桑?徊还?衷诓⒉皇撬?铱?矸莸氖焙颍?唤鍪且蛭?丝塘饺嗽谕饷妫?灸粢愣运?难戏浪朗兀?绻??浪?乃?染谷豢梢宰呗罚?欢ɑ岣?硬辉袷侄蔚穆穹??
更因为他很清楚,现在在骆心安眼里“靖王爷”三个字就等于洛心慈未来的相公,一旦她知道肯定会立刻跟他划清界限,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沉默了良久,他才终于开了口,“我是朝廷里的人,昨日洛家被红莲教伏击的事情闹得很大,虽然被他们的手,但是也暴漏了行踪,探子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的老巢,我不过是奉皇命去绞杀红莲教余孽,碰巧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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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假话的最高境界就是七分假三分真,让你根本搞不清楚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更何况聂?潜纠创蟛糠炙档亩际鞘登椋?庋?嫘陌惨幌伦吁酒鹆嗣纪贰
他是朝廷里的人……吗?
因为是皇宫里出来的人,所以那一身华服和那块贵重的玉佩就没什么可奇怪的,而奉皇命绞杀红莲教这个理由也是有理有据,完全能解释的了他昨晚突然出现的原因。
甚至连当初他出现在青云观后山的理由都一下子解释的通了,因为那天太子也去了青云观,他要是宫里的侍卫之类的,本来要保护太子结果却被有心人算计下药也完全合情合理。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你的腿呢……还有昨晚你那个下属,说你身患重病又谁怎么回事?难道宫里的锦衣卫可以这样吗?”
她意识的把聂?堑背闪斯?锏氖涛溃??亲匀灰怖忠馑称孪侣浚?槐菊??目?己?蛋说溃?拔沂枪?锏氖涛雷艹ぃ?獠∫彩堑背醣;せ噬下湎碌模?缃袢舨皇呛炝?陶庵旨?值娜挝瘢?P南率舫隽绥⒙??沂遣换崆嵋壮鍪值摹!
骆心安眨了眨眼,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某个香港电视剧,里面有个叫无情还是冷血的锦衣卫貌似就是个坐轮椅的,这样一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
“那你……为什么要遮遮掩掩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到洛府来?”
锦衣卫还不能见朝廷命官了不成?
一句话把聂?歉??×耍??胩烀凰党鲆痪浠埃??鋈硕冀┰诘背。?欢敷艺谧〉牧成辖艚舻乇磷牛??撕冒胩觳糯友婪炖锛烦鲆痪浼负醮?牌?卑芑悼谄?幕埃?拔以诔雒孛苋挝瘢?换岫?艏?皆勒纱笕嘶峤粽牛?恍新穑
骆心安被狠狠地呛了一下,咳嗽半天差点没背过气儿去。
这家伙怎么这么厚的脸皮,谁是你岳丈大人,不对,呸呸呸,我可不是你老婆,你少乱攀关系!
一句话打断了骆心安继续追问下去的思路,这时洛府大门里突然传来哗啦哗啦开门声。
骆心安心头一跳,回头看了一眼,刚想跟聂?歉娓霰穑?峁?偬?鹜返氖焙颍?矍耙丫?桓鋈擞岸济挥辛耍????洳恢?朗裁词焙虮凰?疑狭四且幻逗喊子衽洌?桓觥?恰弊终?骰位蔚脑谘燮ぷ拥紫抡幸
骆心安愣在当场,半响才哭笑不得的把玉佩塞进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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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一遇上这家伙她整个人都不对头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