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潭淡然道:“季娘,这不需要看落款,看字就知道了。张九龄的字,落墨飘逸,转笔苍劲,自成一体,很容易辨识呀。”
“檀郎,一眼就能识出该人的字,想来您同这位诗人的关系应该很熟络吧?”王妙妙的表情瞬间从讶色转为了好奇。
李潭笑了笑,应道:“我和他算是认识,但谈不上相熟。张九龄是君父新任的中书舍人,其人处事相当的克敬守礼,不好交际,平时他除了公务之外,很少跟大家交流闲谈。我同他呢,平常除了在待漏院里见面打招呼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交际了。”
“是吗?那您怎么会这么熟悉他的字?对了,这位克敬守礼的张舍人平时举止是不是很有像古书礼说的那些文人墨客一般有风度气质?”
“论风度气质,我觉得张舍人比一般古书中描写那些文人墨客更甚。至于我为什么这么熟他的字嘛,那是因为我总看他写的文章。”
王妙妙忽然双眸发光地问道:“檀郎,您很喜欢他的文章嘛?”
“额,还行吧。我属于一般喜欢,跟君父不能相比。君父是真的特别喜欢这位张舍人的文章。季娘,这么跟你说吧,这位张舍人一有新作发表,君父就会让我和弟弟们去好好地品读观摩。说起来,这位张舍人的新作真的是层出不穷。”
“那是肯定的。中书舍人嘛,其主职就是掌制诰,替陛下起草各种诏令文章。他的作品自然不会少。”
李潭摇了摇头,苦笑道:“不不不,我说的作品当中并不包括诏令。诏令嘛,张舍人虽然拟草了很多,但其内容都是君父授意,甚至是君父直接口述的。这显然不合适算成是张舍人的文思之作。我说的作品嘛,单纯是说张舍人的诗词文赋。不过,这文赋当中,倒是可以把他写的奏表算上。张舍人为人除了我刚刚说的两个特点之外,还一个特点就是好直言进谏。所以呢,他常常给君父上各种谏言的奏表,有时他还会用以献辞赋的形式上谏表。”
“檀郎,您刚说的张舍人层出不穷的新作,该不会大都是指这些谏言的奏表吧?”
李潭微微颔首,尴尬道:“这个嘛,张舍人层出不穷的新作当然不只谏言的是奏表,他才思敏捷自然其他诗词也很多啦。不过,他的那些诗词作品,我观摩得没有他递上来的奏表多。季娘,你不知道这位张舍人无论大事小事,但凡是不合于礼的事情,他通常都会上表。而且他有些遣词还很犀利。于此,君父有时忙不过来搭批,或是被这位张舍人犀利的措辞气到了,便会让我和二弟替他写答批给张舍人。”
“这样呀,那这位张舍人倒是一个勇于逆龙鳞的耿直君子。”说着,王妙妙又扫了一眼墙上的那首张九龄的诗,眯眼道:“不过,真是想不到这么一位耿直君子,竟然会如此柔情的闺怨诗给他的妇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这两句真妙。想来张舍人跟他的夫人一定很恩爱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带入他的夫人的视角
第六十五章 曲江仙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