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不过,这卷诗帖,我先没收了,散朝后你到我这儿来取。免得你上朝心不在焉,也免得你散朝后跟我这推辞回避。”说罢,张说便拂袖而去了。
望着张说离去的身影,崔颢的眉头愁得都快连到一起,他心想:这下自己的仕途前程算是彻底完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不该将诗帖随身带来。现在好了,自己被张相公被了一个现行。过一会儿,我若不跟张相公如实交代,张相公肯定不会放我一马的。他老人家就算今日不把诗帖的事情呈报给陛下,明日也肯定会呈报的。到时候陛下大概也会责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吧?
唉,与其等到陛下知道来责问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如老实地跟张相公交代算了。没准张相公会看在他老实交代的份上,替他向陛下说两句好话。再者,像张相公这样的朝中老人,一般都是极其通晓各种厉害关系的。所以,张相公知道该事的详情之后,也很可能他根本不会上报。毕竟,郯王和王妃闹别扭找人代写求和诗,这是郯王的家事,亦是陛下的家事。帝王家事,从来都不是外臣该多言的
想到这,崔颢紧张的表情忽然松弛了下来。随即他稍稍整理一下衣衫,便迈大步走进了待漏院。接着,他跟没事人一样主动找张说去前签到了。
见此,张说心想:现在年轻人的行为,真是越发令人看不懂了。这个崔颢怎么犯错还能摆出一副淡定悠然的样子,简直是不知好歹嘛。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于是,散朝之后,张说二话没错就把崔颢拉到了自己公办的寓所,训斥道:“崔颢,你是我们中书省最年轻的舍人,也是这次恩科最为年轻的进士。在同龄人当中,你现在的成就虽然说得上翘楚二字,但你不能就此没了上进心啊。退一步说,就算你安于现状,不求上进,但你作为读书人也应该有基本的荣辱之心。你带着一首七夕情诗来上朝,怎么能一点羞愧之色都没有呢?”
崔颢一边合门,一边应道:“张相公,我是带了一个首《七夕》诗来上朝,但是这《七夕》首不是情诗,是致歉诗!”
“致歉诗?”
张说不可思议地又看了一下诗稿,瞠目道:“崔颢,过去户部的李邕跟我说,你为人纵情不羁,我不信。我觉得他是妒你年少成名。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呀,不仅是为人纵情不羁,而且还有些癫狂。崔颢,你这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呢?这首诗通篇哪有致歉之意啊?谁会委托你写这种连基本的致歉之语都没有的致歉诗?你拿《七夕》诗说成致歉诗想糊弄谁呢?”
崔颢低眉轻语道:“我呀,谁都没有糊弄。张相公,您听我说嘛,致歉有很多种方式的。一般那种通篇都是在表歉意的诗,写给关系一般的人是管用的。但是,写给恋人、妻子这样的对象,光写表歉意的话是没用的。一般的致歉之语只会让她们觉得你这次歉意表得不上心。因为这类话你可能对其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事精(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