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类似这事情,李潭也经历过。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被风吹掉的不是帷帽,而是面具。那个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也是立刻找东西遮挡自己破相的面容,就跟现在眼前女孩差不多。
出于同理心,李潭主动拿着帷帽向窦季娘和阿婉那里走了过去,他想着借还帷帽的机会,安慰那个面裹披子的女孩几句。
见郯王迎面走了过来,阿婉有些慌乱。因为之前七夕节她陪窦季娘出游时,也是见过郯王的。所以,现在她心里一方面担心郯王将她认出来,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自家娘子面对面见了郯王之后,可能会激动地说错话。由此,让郯王生疑,那大事就不妙了。
为了上面的尴尬场面发生,阿婉想要拉走窦季娘。可窦季娘却不想走,她甚至推开了阿婉,轻声呵责道:“走什么呀。郯王驾至,道边清扫落叶的婢子,一声不吭就转身走了。这也太反常了吧!”
“可是……”
未及阿婉往下说,窦季娘便猜到了她的心思,微声道:“你那一面之缘,郯王多数是不记住的。别说皇子了,就是一般的世家子每天出门都会见到各色各样的人,又怎么会刻意记你呢?毕竟,你我的情况不一样!”
“也是。”阿婉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便随窦季娘一起跪拜相迎了。只不过没有披子挡面的阿婉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头低特别往下,心里则默默祈祷:郯王走过来后,可千万别认出自己来。
然而,事实证明阿婉想多了,窦季娘是对的。李潭不仅没有记住阿婉的样子,甚至他走过来之后,都没有多看阿婉。因为阿婉相较于之前貌似他妻子的窦季娘来说,是普通的;相较于现在面裹披子的窦季娘来说,也是普通的。
李潭打量着面裹披子的窦季娘,温和地道一句免礼。
接着,他不仅亲自扶起了窦季娘,还好生安慰她,道:“姑娘,你的眸子很清澈,身姿也很挺拔,你没有必要太过敏感自己的样貌,也没必要这样总当着脸。其实,这世上绝大部分的人,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在乎外貌。毕竟,人不可貌相嘛。”
“啊?”窦季娘愣住了,她心想:郯王还真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君子。听他这话,显然是误以为我用披子裹面是因为破相的关系。于此,我该怎么回应他好呢?要不,我先接着他的话头说吧?
而一旁的阿婉心想:完了,郯王如此温柔地对娘子说这些话。娘子,这下肯定会陷得更深。果然长得俊朗的男儿郎,都跟老傅姆们说的一样,他们一个个都是表里不一的‘君子。这个郯王啊,口口声声说世人没有你我想得那么在乎外貌。但实际上,他跟娘子现在说这些暖心话,不就是因为他误以为咱家娘子是破了相才用披子裹面的嘛。虽他是好意,但这种好意也是一种以貌取人的区别对待呀。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这话有时也是有前提。对样貌平平的人来说,这句人不可貌相是适用的。毕竟,大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样貌平平而躲避他。但对样貌丑陋的人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奴婢的脸在多年前因为意外而破了相,所以……”
第一百三十八章 错误的安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