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蒙头大哭的窦季娘听阿婉传报说父亲来了，她赶紧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便立刻启门相迎了，“女儿拜见父亲。”
窦希?原本心里是很生气的，但他见女儿哭得跟泪人一般，脸上的妆全花了，看着甚是可怜，亦有些可笑，便暂时压下了心里的那股子怒气，顺手给女儿递了一块帕子，“不多礼就不用了。你呀，还是赶紧好好地擦擦脸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像是世家出身的高门女，活脱跟一个乡野村妇似的，妆面全花了，还不知自知。”
于此，窦季娘本该从父亲的手中将帕子接过，然后向父亲道一句谢的。但当她听见父亲说她现在的样子像乡野村妇时，她立刻便沉下了脸，想起来之前自己在马球场边上的遭遇。其实，她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屋里大哭也是因为这事。
在窦季娘看来，自己跟那些庶人家的小妇人，可是有着天上天下的区别。今天她若不是因为乔装出门的关系，她才不会跟那些庶人家小妇人站在一起观马球呢！跟那些庶人家的小妇人在一起观马球对她来说，本就是一件屈尊的事情。结果，她为自己心仪的郯王马球失利一事反驳的时候，还被这群庶人家的小妇人给奚落嘲讽了。于是乎，这件事对她来说，已然从屈尊升级到了辱没。
最可气的是这些妇人不信她说得那些实话，还污蔑她说谎，说她根本没见过陕王，还非要厚着脸皮吹牛说自己见过，替郯王辩驳到了不要做人底线的程度。想到这，窦季娘表情沉得铁青。
窦希?不解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啊？这帕子，你到底接不接啊？”
“不接！不要！父亲，我就是我，花了妆也还是我，我跟那些乡野村妇有本质上的不同！”说罢，窦季娘气呼呼地自己先行进内室，坐到了案台边。
见窦希?的脸色亦沉了下来，阿婉好心上前替小主人解释道：“唉，府君，您别太生气了。娘子不是有意气您的，她自己刚也在气头上呢。”
“她有什么气好生呢？都如愿偷跑去出了！”
阿婉轻声道：“府君，娘子这气呀，就是在外面受的呀。好像是因为她之前乔装出去观马球的时候，同一群庶人闹了一些别扭。哦，对了，府君，这回娘子出去观马球可不关我的事情，我没有放水。今日上午值班看守的人也不是我，是阿桃。我是刚才过来接替阿桃的班，才她说了这事的。不过，具体的事情，阿桃说得也很含糊，想来她大概是听娘子哭闹时的抱怨之语，自己分析出来的吧。”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罢，窦希?心里压着火又串上来。
接着，他进内室之后，来不及入座，便训责女儿道：“我说你这孩子到底是什么回事啊？这段时间你就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失衡（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