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从小就在复杂的利益关系网中摸爬滚打,很早就学会了面对不同的人给予不同的笑容,但在他被某知名媒体封为商业奇才的那一年,他决定收起这些笑容,因为他有实力不再为奉承而卖弄这些虚伪的表情了。
那时年仅二十三岁的他,已经给自己今后的人生拟定了一份完整的计划,然后按部就班地继续强大自己,希望有朝一日集体主义可以变成自由主义,只为自我而笑。
可三年后,他认识了生活上傻里傻气,工作上却出类拔萃的赵得得。
他所有的计划和脚步全乱了。
逐步地,他没那么在意原先的计划了,因为那些计划因她而变得没那么重要了,于是他与时俱进,重新做了一份计划。
他把如何纠正、改造和教育她,优先列入了他的新计划当中。
可他慢慢发现:纵使他的计划变得再快,也赶不上她犯错的速度。
最后他只好放弃做计划,改为一切“尊重”女性的意见。
自从他开始一切“尊重”女性的意见后,他的生活变得非常有“规律”。
以前上班一忙起来,总是忘记按时吃饭。现在为了“尊重”女性,他每隔三个小时就要陪她去吃点东西。可她食量又很小,常常吃不了两口就推给他。
久而久之,他很规律地胖了起来。
没办法,为了健康和体态,他只能更规律地去运动。
还有,他的作息时间也变得规律了起来。
得得没入驻他办公室那会儿,为了赶进度,他常常要加班,所以下班时间非常不固定。而如今他必须要在十点之前下班,然后在十点半之前把她送回家。如果让她自己回家,她可能会在途中的任何地方睡着。
辰安想想就觉得危险。
他也曾劝她早点回家,不用等他,可她就是不听,说领导都没下班,她一个小职员怎么好意思下班……
这样“规律”的生活持续了不到一年,还没等他完全适应,柳城突然大变天。
那时他才真正明白,所有的商业交易不过是政策手中的玩具。
市领导班子因贪污全员被撤换,前政府扶持的项目全部嘎然而止,相关企业相继倒霉,晨启和卢氏双双陷入困局。
两家企业是上下游关系,自然选择同舟共济。
但商场上的老狐狸们却希望有份双保险,于是揣度着怎么使两家的关系再牢固些。
最后,他们把算盘打到了两家儿女的联姻上。
在辰安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场全市瞩目的订婚仪式,喧然公布于众。
面对无法确认的将来,辰安唯能从实招来:“得得,报纸上的新闻你看到了吗?”
当然没看到!
她又不是他,每天有看报纸的习惯。
不过,当她早上走进晨启时,在女员工们的冷嘲热讽中,她获知到了这个消息,然后她胆战心惊地打开了手机。
查证新闻属实后,她瞬间万念俱灰。
得得不是全然不懂辰安的无可奈何,只是这个时候,她没那份心情去分析,去接纳。
“辰安,卢氏千金是不是很漂亮,也很优秀?”
“得得,我有些事要办,办完后一定能让一切恢复如初。”辰安说得并不那么笃定,甚至连声音也越来越轻。“你能等等我吗?”
等?!
等什么?
等到晨启起死回生,他再次功成名就之后,跟夏程希离婚回头来娶她?还是等着做他不见天日的情妇?
得得好憎恶自己此刻的清醒,让她清晰地邃晓辰安说的“等”,对于她,是不平等。
这种被富家子弟玩弄的感觉,真糟!
“我们分手吧。”这是她盘桓在理智边界上做出的冲动决定。“辰安,往后我们别再见面,请留些尊严给我。”
她竟如此不信任他!辰安愤恨地说:“赵得得,你就不能容我说两句吗?”
“不必了!”她怕辰安给她的解释不是她想要的,更怕辰安的解释能轻易地让她甘愿成为他们的第三者。“你走吧。”
辰安没再言语,紧闭着双唇,郁郁地消失在清冷的夜色中。
失恋又失业的她,没脸回家,更无处可去,便随着鱼贯的人群如浮萍般乱荡。此时脚下机械且卡顿的步子,配极了她黯然无主的心。
再抬头时,面前是座用钱就可换得一个栖身之所的建筑——旅馆。
“开房。我要最好的房间。”
反正只要她赖着辰安不放,自会有人拿着大把的钱请求她离开。那她为何不提前消费,提前享受。
“姑娘,你没事吧?”有些年纪的老板娘担心地问,而身前的女孩视线依旧凝聚在胸前,如行尸走肉,一言不发。
显然又是位失意人,老板娘取了房卡,亲自送顾客去了房间。
老板娘将空调和热水器调好后,还把房间里的玻璃杯等能制造成锐器的物品拿走了。在房门外稍作停留,感觉房里没异样,才回了柜台。
老式的旅馆隔音很差,外面嘈杂的人声忽近忽远,参差错落,正好与得得脑中预演着的父亲的责备和同事们的取笑重叠在了一起。
得得捂住耳朵,身子曲成一团,适才一直干干的眼睛突然喷涌出泪水。
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了小臂上,然后沿着手臂流到手背。
忽然,手背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她抬起胳
第二十二章 旧时往事(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