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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长驱直入[1/2页]

彗炽昭穹 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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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军擅长闪击奔袭,作战只带很少的补给,没有辎重,一切都从敌方夺取。
      义军身着缴获来的盔甲,是九路当中最后离开??堡城的一路。
      临行前,李?I令羿射坛把堡中战具和最后的余粮烧光。
      冯雨堂看着窜拔的烈焰,摸了摸腰间塞得瓷实的麸袋。
      离征以来,出击一次比一次险远,他身背长弓,沉声喝令:“走!”
      九路轻骑象九杆锐利的长矛,风驰电掣的刺向高原腹心。
      此刻别说西京太极宫和羌逻东攻军没有听说??堡城之变,就连一百多里外的野玛冲也不知状况。
      野玛冲位于闷摩黎山南麓延伸出的羽状丘原,西北高,东南低。节儿官契毖尔布的右眼皮忽然突突直跳,他心烦意躁,一夜恶梦不断。
      黎明时分,寒冷的晨风把山脚色曲河上的水气连同阴天的灰云一齐推向山凹。值守士兵从位于山坡的冲府向下看去,各处蒙蒙沌沌,连太阳在什么方向都辨不太清。
      契毖尔布梦到十万只牦牛在高原上结群迁徙,蹄角交错,密密麻麻。黑压压的牛群受了惊吓,隆隆奔腾起来,震得大地发颤,高山倾抖。
      他双肩一抽,打个寒战,睁开两眼,忽然听到外面真真切切的蹄声和喊杀声。
      奔到寨楼门口一看,一支凶猛迅捷的骑兵象地下冒出的幽灵,正把整个野玛冲掀得支离破碎。这些骑兵的盔甲装束,分明是??堡城的守粮军。
      契毖尔布用力揉了揉眼,难道他怪梦没醒?
      义军子夜出发,疾奔百余里,天亮之际到达闷摩黎山。
      山丘上的冲府以土墙作围,内有十余座寨楼和上千营帐。
      李?I令羿射坛借着雾气掩护,从左右两面抄至山后,截敌退路,正面仍由林雪??、叶?Q和悬天营为前锋。
      色曲河水被飞踏的马蹄踩得哗啦四溅,冲府哨兵在一片灰茫中看到一些影影绰绰的黑点。
      黑点冲上山丘,哨兵认出那是??堡城的守粮军。守粮是赞普委派的重任,除非有十万火急的军情,守粮军绝不会擅离堡垒。
      哨兵心中警惕,高声询问。
      冲府这样的矮墙堡寨,根本不用义军费心骗开寨门。
      哨兵发现不对时,悬天营的飞索已经“嗖”的一声勒住了他的脖子。
      土墙上的弓箭手在慌促之中吹响号角,放箭阻敌。
      冲在最前的林雪??用追云链挡开乱箭,和叶?Q同时离鞍飞身,跃上墙头,剑起敌落,快如切麻。
      悬天营攻上土墙,断枢营统领施尧紧跟在后,马不减速,率队冲至寨门,重槊一捅,将门叉得粉碎。
      义军杀入冲府,很多营帐中的羌逻兵还没睡醒,便被马蹄踏得血肉模糊。
      契毖尔布头脑发懵,六神无主。
      他光着脚丫,跌跌滚滚奔下寨楼,和哀嚎鼠窜的守军一起奔向西面的寨门,他的马就在西墙根下。
      谁知一出西门,迎面一阵密如飞蝗的箭雨,出逃的守军被射得叠尸三层。
      契毖尔布中箭落马,滚到坡脚。
      他看着插入自己肠腹的粗长箭杆,两眼不甘的四面张望,连来袭的人到底是谁都没有弄清,便气绝而亡。
      义军大破野玛冲,相比于巧夺??堡城的心机和运气,这是一场手到擒来的胜利。
      林雪??踏行尸间,看着那些将醒未醒一命呜呼的死者,闷声不语。
      叶?Q道:“羌逻军曾经冒充盛军,骗开茂州城门,屠杀岷山三百好汉。侵人之军,必遭报应,他们向东踏入大盛第一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迟早有一天会遭受同样的惨痛。”
      林雪??叹了口气,摘下头盔,“这东西真沉,我的脖子都转不动了。”
      义军脱下守粮军的装束,换上冲府守军的盔甲,离了野玛冲,继续西进。
      高原气候变幻莫测,一刻阴云密布,一刻雨雪冰雹,一刻却又晴空耀眼。
      四周是极目无尽的广阔,接天群峰绵延万里,流云在旷野上投下片片灰蓝色的影子,象一张张大手,无声无息的抚过山脉草野、河流湖泊。
      轻骑在交错的光影中奔驰。被马蹄惊动的雪鸡扑翅飞掠,猞猁在灌丛中瞪着警惕的眼睛,长达数里的羚羊群在山湖交接处跋涉,向适宜产仔的地方迁徙。
      义军停下来汲水饮马,在湖边发现一座石块堆叠的石塔。
      千百年来,穿行高原的朝经人每每路过此地,便堆石为记,石上刻有六字真言和各种吉祥图案,久而久之,塔高过丈,静立于天地之间,成了苦行者的路标和慰藉,称为“神堆”。
      林雪??望着神堆,仿佛听到远方的诵经声。
      若非征战,来山光湖影的高原静心遁世,六根空净,尘念尽消,是不是就能从负疚的深渊解脱?
      身旁的笑声把超脱凡俗的意境搅得烟消云散。
      悬天营也用石头垒了个几尺高的神堆,活象一只怪猿,元?N还插了根石柱做尾巴。
      连李?I都目露笑意。凛军风纪严明,举止如一,义军生龙活虎,率性洒脱,多枯燥的旅途都能折腾出乐子。
      两日后到达诺矣江河源,黄昏在河滩宿营,散布的河石和冰川漂砾象一颗颗无语望天的头颅。
      入夜后,天气变成失控的雄狮,吼起无穷无尽的狂风,风中噼里啪啦的夹着石子冰雹。
      义军只有简陋的营帐,风向多变,连生火都危险。
      林雪??和宣女挤在一只帐篷中,发现宣女脸色青紫,呼吸吃力,忙把丁如海叫来。
      丁如海道:“风大天寒,她没晒足太阳,又犯血冷的病根子了。”
      他脱下袍甲,解开上衣,把宣女卷在怀中,用体温相捂。
      林雪??见状,悄悄退出来。
      其它帐篷里都是肉贴肉挤着取暖安歇,去扎哪个男人堆呢。
      唉,干脆通宵值夜。
      她独自走到一块巨石后面缩头躲着,没多久便冻得脸僵身麻。
      头顶突然一黑,叶?Q挨着她坐下,摊开一张毡子把两人一起罩住。
      他呼热手心,搓搓她的脸,用他的后背和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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