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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人活着,就为峰糖水[1/2页]

首辅不可以 君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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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房这边没有下人,两个大男人只好自己动手,收拾了碗碟。闲来无事,两人便坐在院中晒太阳。
      这院子本是柳家置的产业,在大晋王朝没有七王兴乱前,柳家的生意和房屋田地就遍及天下。
      富可敌国,绝不是吹捧柳家。
      此屋格局好,且坐北朝南,院中有一株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树。斑驳的光点从密集的树叶间洒落下来,挡去几分下午骄阳的炙热,逢秋风一吹,更是倍添惬意。
      贺北淮向来疏懒,不是正经场合,他便坐没坐相,径直瘫在一张躺椅上,两只手枕在脑勺下方。柳予安没他那般恣意,端了张长案置于树下,案上放了把白玉雕花的古琴,准备自娱自乐。
      贺北淮见状,打趣道:“琴有了,没有香炉和茶,岂不少些意趣,不如我……”
      “停,打住。我不是时姑娘,不会被你三言两语哄得喝下你的茶。”
      “啧,予安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非是拒人,是拒你的茶。”
      “看来,予安还是对我的茶道误解颇深。”
      “你那茶道,我悟在心里,不在嘴上。”
      “哦?悟到什么?”
      “不起分别心。”
      贺北淮微微敛住玩笑意味。柳予安又道:“你今日的态度,有些反常了。为何?”
      “予安可知为何?”
      他又问题抛了回来,柳予安睇他一眼,摇摇头:“时姑娘说你的病症在眼,恐怕,你的病症,在心。”
      贺北淮没有接话。
      “我看得穿,你当她看不穿吗?你不放过自己,这世间,便没人能放过你。”
      沉默良久,贺北淮低声道:“南涔问我时,我想起一事。”
      柳予安垂低眼眸,仍是难掩满目的苦涩之意:“岐山。”
      “是。此次南涔执意入北燕,我本意是不允。”
      “那后来如何允了?”
      “如你所讲……其一,自救。”
      柳予安突然不知是该用悲悯抑或难过的眼神看待他。贺北淮倒是云淡风轻,慢声道:“其二,遂她所愿。我……护她不长久,若将来只留她一人面对鬼谷暗流,到底无法安心。”
      “明秀……”
      “实则,她在我身旁,更是步步险峻。我今日在想,若岐山之事重演,我作何选择。”
      柳予安直言:“你仍会作当年的选择。”
      “你知,她亦知。是以到今日,她也不肯唤我一声师兄。”
      两人相对默然半晌,柳予安轻声叹息:“往事不可追。这时局是棋盘,未来如何,端看执棋之人。生逢乱世,便是立于纵横十九道。战场上的兵,是棋子,大帐中的将,是棋子。文武百官是棋子。我,时月,亦是棋子。我能透彻这一点,她是你所教之人,出生纵横家,更懂苍生为棋。”
      “或许,是情字障眼了。”
      柳予安闻言低笑:“我倒是希冀你能有情字障眼这一天。你可知,有时姑娘在你身旁时,你更像一个人。”
      贺北淮半睁着眼睛:“原来,我在予安的心中,曾经还不算一个人。”
      “毕竟你也不干人事。”
      “啊,如此说来,我便不必为今日之事产生负罪感了。”
      柳予安蓦地直觉不妙,相当谨慎道:“你今日作甚了?为何会有负罪感?”
      贺北淮好整以暇的调整了一通姿势,慢条斯理的说:“我这师妹吧,你与她接触了两次,是否发现她有诸多优点?”
      柳大人诚实点头:“时姑娘性情豪爽,为人正直,且眼界不俗,心胸宽广,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之态。”
      “还能打,能吃,对否?”
      柳大人稍加斟酌:“这……能吃是福,但太能吃,是不是也得克制一下?”
      贺北淮憋着笑,正色附和:“说得极是。一个姑娘家,哪能抱着盆吃,不雅观。”
      “的、的确是不怎么雅观。”
      贺北淮的一双狐狸眼里都快渗出笑意了,看得柳予安整个人莫名一颤。
      他道:“那能吃算是缺点?”
      柳予安:“勉强算?”
      “哦。如此说来,南涔除了能吃,其实还有另一个毛病。”
      “什、什么毛病?”
      “你看啊,南涔孤身在东夷四年,长得貌美,又正当适龄,她爹前前后后给她安排了不下一百场相亲。”
      柳予安:“……”
      贺北淮:“但无一都失败了,予安可知为何?”
      柳大人心慌的摇脑袋。
      贺北淮似笑非笑:“皆因我这师妹呢,脾气略暴躁。以前她叫我吃饭,叫了三回我没应,她就把人家的铁门扒拉下来砸我,险些毁了墨家一代传人的铸造室。”第二十一章 人活着,就为峰糖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