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陆子瞻兴致差不多了,他才想起正事来。
“阿鱼,你会医术,你能帮她看看吗?”一群人回到屋中,也不知陆子瞻是如何藏了个活人的,只见他广袖一扫,地上便出现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三人看向陆子瞻,陆子瞻道:“这就是从无间海带出来的那人。”
之前因为光线昏暗,气氛紧张,谁也没细看这人到底啥样,苏鱼醒后更是没见过她,故有此一问。
“她叫烟罗,修为尽失,我答应过她,带她离开冥界。”陆子瞻也没有瞒苏鱼他们,将她与冥主的对话都一一告诉了他们。
“你是说,幕后主使是剑庄的人?”
“是,那人手上纹着把剑,这是剑庄的人的特征。”地上黑漆漆的一团开口用她那沙哑难听的声音道。
“那你可知剑庄所在何处?”
“不知,剑庄向来神秘,所处地,少有人知。”
“连你也不知道?”
“你是在怀疑我?”
随着她开口,慢慢的抬起了头,一众人才得以看得清她的面貌,眼眶深陷,双眼浑浊,干枯的面皮覆在骨头上,杂乱的黑发胡乱散着,看上去脏兮兮的。
“……”苏鱼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懂医术?可否帮我看看?”倒是烟罗,并不计较这个问题,她见这里到处都是药材,想来这人是懂医术的,便想请他给自己看看,好对身体情况有个大概把握,那样才好实施自己的计划。
苏鱼颔首表示可以,示意牡丹扶她起来坐好,然后帮她察看身体情况。
缓缓注入一股灵力,于其周身经脉游走一圈,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怎么样?”牡丹心软,见着这人如此可怜,且二人同为女子,就更加上心了。
“灵力干涸,经脉滞涩,生机干枯,要恢复,很难。”苏鱼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喝了口茶,总算缓过来了一点点。
陆子瞻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倒是烟罗,面色平静,想是早已料到。
“这几日我会查查的,有消息了就告诉你们。”苏鱼放下茶盏,看了烟罗一眼,见他面色平静,不由心生佩服。要知道灵力对修炼之人来说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修炼之人能移山倒海,能翻云覆雨,全因灵力的存在,失去灵力,与登上云端再坠入地狱无异。
“劳烦!”沙哑的声音以平静的语调说着,有种老人看破红尘之感。
耽搁这会儿,天已暗了下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苏鱼不会zuo饭,勾陈更不会,于是在伺候完烟罗的牡丹又要忙着准备众人晚饭。
牡丹厨艺不必多说,只今日来了客人,苏鱼高兴,抱出了珍藏多年的昆仑觞。
昆仑觞酿造之水取自昆仑之巅,一次仅得十坛,加上苏鱼特殊的酿造技巧,再经多年蕴藏,刚一开封,浓郁的香味便争相涌入众人鼻中。
“这是什么?好香!”陆子瞻扒着酒坛深吸了口气。
“昆仑觞,百年前去昆仑时酿的。”苏鱼笑着看他,对自己的酒能得到别人的称赞有点小小自豪。
“人界果然好东西多啊,冥界都没有的。”陆子瞻感叹完,好似陷入了什么思绪中,不说话了。
收拾了一下的烟罗看起来不再那么脏兮兮的了,像个普通老人,但又与普通老人不同,她就静静坐在那里,好似在听众人说什么,又好像没有。
苏鱼为众人斟上酒,一群人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阿鱼,阿鱼……”后院传来呼声,苏鱼听出,是阿青。
“……”池塘中一条巨大的青鱼翻滚着,荡起巨大的浪花,空中乌云也开始聚集起来,好似要下雨了。
“这是要化形了?”饭吃到一半,见苏鱼突然跑出去,众人也放下碗筷跟来了。
“嗯。”苏鱼一边布置障眼法,以防被人发现,一边漫不经心的回了后面一句。他心里有些担心,这里地处天子脚下,受天神庇佑,同样也意味着这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天神的眼睛,比如天上聚集的乌云,牡丹化形时便未曾出现过。
勾陈看看天上越聚越多的乌云,又看看忙碌的苏鱼、池中挣扎的阿青,仔细思考实在不行自己顶下天雷的可能性,快化蛟的蛇yao难道还顶不下化形的天雷?
乌云中隐隐有光弧闪过,风也越来越疾,吹落了一地的不离花瓣。
“轰!”一声巨雷在头顶绽开,众人一个激灵,知道正戏要开始了。
那声雷仿佛是个开始信号,接二连三的巨雷不住闪下,刚开始还只是普通天雷,聊聊地,开始出现紫色天雷,威力比之前增加不止一倍。
池中浪花翻滚的不再那么厉害,阿青要顶不住了。勾陈见此,正欲闪身上前抵挡,却被苏鱼拉住了。
“嗯?”
“你帮不了他。”
“你老实说,阿青到底是什么来历?你为何如此在意?”
“阿青……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我捡的。”苏鱼望着天上不住闪下的天雷,补充道:“河滩上捡的。”
当年苏鱼正无聊到处乱跑,经过河边时,似心有所感,见着一条小青鱼困于浅滩上,奄奄一息,于是就把它捡走了,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其他三人却非这样想,若只是条普通青鱼化形会引来天雷?哪怕是在天子脚下化形,惹得天神不愉,降下惩罚也不应是这紫色天雷,看这架势,简直是要将他直接劈成灰。
幸好这里地处偏僻,加上障眼法,普通凡人倒也无法发现。
苏鱼再次庆幸当初自己选在了这里。
空中交织的雷光,将众人神色映得晦暗不明,唯独苏鱼、牡丹除外,一个是觉得事实就是如此简单,一个是什么也不清楚,其实有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反而是种幸福。
天雷使劲的劈还是没把阿青劈成灰,大概也是乏了,聊聊地收了阵势,停歇了下来,风也聊聊止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池中慢慢爬出一浑身是伤的少年,哭着喊着阿鱼,苏鱼想上前把他抱起来,却怕碰着他伤口,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
“小鬼,把药吃了就不疼了,别瞎嚎了。”勾陈也懒得提醒苏鱼,想着反正是瓶药的事,自己给他也一样,谁知道却被一把打开了。
“我不要你管,我就要阿鱼,呜呜……”一边说一边哭,加上一身鲜血淋漓的伤,好不凄惨。
苏鱼这时也从关心则乱的状态中出来了,忙拿出瓶灵药喂给阿青,药效果甚好,至少阿青止哭了。
见阿青还趴在池塘边,苏鱼忙脱下外衣将人裹着抱上了岸。
将人放在床上,阿青已经睡着了,苏鱼也没了吃饭的心思,牡丹去收拾了,各自回房。
没过多久,勾陈就直接跳进了苏鱼房里,苏鱼好整以暇的坐在桌边,明显是在等他。
勾陈也不意外,劲自寻了地坐下,倒了杯茶。
“我总觉得这事有古怪。”
“恰好,我也这么觉得。”苏鱼放下茶杯道。
“按陆子瞻和那叫烟罗的人所说,暗算我们的是剑庄的人。那剑庄又是什么东西?我们何时被盯上的?”
“被盯上的话,大概是在我们参加狐族婚礼的时候,但是,我们为何会被盯上,又为何非要用我祭树不可,我不得而知。”
勾陈听完,想了想,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阿鱼,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本体是什么呢?”
“本体?”苏鱼呆了一下,他自己好像也不清楚。
“我在想,或许是与你本体有关呢?”
“我自己都不清楚,别人又是如何清楚的?”
“这你得去问问他们了。”
苏鱼抿了
第十九章 烟罗与阿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