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日上三竿,夏宜春、江柏春方才各自醒来。其时山间清风消歇,湖面微澜不兴,崖壁幽谷雾岚溢荡,流云飞瀑交相辉映,山外又有牧童晨歌遥遥传来,颇增几分古意;身处此间,但觉呼吸畅美,心神旷怡,胸中芜思杂念一时涤虑净尽。
其时柳木大郎正指挥着两名寨丁沿了石阶迤逦下山,将夏宜春和江柏春昨夜的杯盘碟盏一一掇拾进筐,又就着湖水清洗干净。柳木大郎觌面夏宜春,一改往日顽皮莽撞行径,憨然一笑,肥肥的唱了个喏。
夏宜春洒脱一笑,道:“昨晚多有唐突,还请大郎弟宽谅!”便和江柏春缘阶登级,绕过依山而建的寨墙,穿过位于半山腰间的“聚义厅”,但见长松高柏奇花异草掩映中间,现出一座竹篱小院来;步入院门,迎面便是精致幽雅的木梯竹楼,想来应为江柏春平日的起居之所。
江柏春和夏宜春联袂入室,正要吩咐值守寨丁端茶上水,夏宜春却笑着摆了摆手,径自走进了隔壁内室。江柏春亦不多问,只管坐于正室椅上,静静等候。
少顷,但见一宫装美人掀帘而出,杨柳作眉,芙蓉为面,与窗前门外碧嫩悦目的青山绿树相映,更显得风情万种,姿容绝世。宫装美人袅娜步至江柏春面前,躬身福了一福,朱唇轻启,燕语莺莺,道:
“大官人请了。昔年唐玄宗御制‘霓裳羽衣曲,端的是舞姿缥缈,歌遏流云,常令观者如痴如醉,疑堕仙境;可惜安史之乱,此曲毁于兵燹,后经南唐李煜娥皇联手补齐,方得缺月重圆,流传至今。不知大官人目下可有闲情逸致赏看此舞否?”
江柏春僵坐椅内,目瞪口呆的望着宫装美人,半晌方才嚅嚅而问:“是哥哥么?哥哥何以施此妖媚之术,惑人耳目?”
美人自然正是夏宜春了。夏宜春眼见江柏春如痴如呆,似信似疑,哈哈大笑着伸手抹去人皮面具,换
13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