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珏虽系朕的同族兄弟,”赵祯端坐椅内,手把镇纸,语声娓娓,口气平淡得如同白开水一般,“然其聚兵谋反一事,势成定局。朕虽怀仁慈之心,亦想兄弟和睦同胞敦爱,但当此江山倾覆社稷危亡之际,理应先国而后家,先公而后私!”
说至这里,赵祯稍稍顿了一下:“昔周公诛管蔡而保周,季友鸩叔牙而存鲁,世民除建成而定唐,后人多有非议;朕今置身其间,以心体之,虎毒尚不食子,豺恶尚不自残,周公和季友、世民得无明白是理乎?非其生性残虐,实乃势不得已耳……是以三个月前,朕已命枢密院于伏牛山东麓伏下三万精兵锐卒,以为不虞之备!”言语之间,赵祯竟咬紧牙齿,目中隐隐闪露出了凶光。
黄成简垂首躬身,一动不动的倾听着赵祯娓娓而言。
“如今北方、西北方形势吃紧:契丹大阅兵马,校猎幽州,时有衅扰,‘打谷草事件一发再发;党项叛服无常,虽得夏、银、绥、靖、宥等州而犹不知足,大军压境,数度与我为难。致使朝廷重兵皆屯于彼,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再者我朝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一直息兵养民,偃武修文,竟致朕想来想去,偌大中原之地,竟无一个得力将领可用。柴宗庆虽勇力胆略俱有过人之处,惜乎鲁莽少谋,不堪大用……”
赵祯一双瞳仁又黑又亮,炯炯有神的盯视着黄成简,话语低沉而极显力度:“闻得黄卿虽然身为文官,但却熟读兵书,精通武略,朕意将这支伏于伏牛山的精兵交付你手,并以柴宗庆作为佐贰;一旦赵珏起兵反叛,挥师北上,黄卿和柴宗庆便可统帅这支精兵作为重要生力扼守邓州,为朕牢牢把住京师门户!”
其实,除伏牛山外,赵祯依从琴老之见,又在桐柏山西麓、武当山东麓各自伏下三万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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