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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翳深处,一声清脆的画眉鸟鸣,惊醒了沉湎于悲恻往事与缠绵爱意中的费阿公和孟姥姥。费阿公侧目瞟了一眼远处树影花荫下的公孙黄石,恢复平静面孔,清了清嗓子,扬起下巴说道:
      “赵祯那厮果然驻跸于邓州城东的‘张巡祠内,距离襄阳不过三百来里地,快马一日一夜便可赶到,——这不是明明白白的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以为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吗?”
      “陛下忘了,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野;愈是危险的地方,便愈是安全呢!”孟姥姥收起锦帕,退后两步,重又恢复冷寒神色,掠了掠额前一绺颤颤白发,皱眉说道,“赵祯的事情且暂不提,大概很快便有结果传来了。近来妾倒一直在怀疑,珏儿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所以方才如此狐疑不前,甚而阳奉阴违,致使我们事事掣肘,不能尽意?想你我寄人篱下,忍辱含垢,数年经营,苦心孤诣,不过就是为了能让赵氏后人同室操戈,自相残杀,好坐收渔翁之利;倘若真的被珏儿识破前身,只怕我们的一片苦心,便将要尽付东流了啊!”说到这里,嗓音竟有些微微打颤起来。
      “爱妃真可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目下珏儿周围知道我们真实身份的,除了赵福之外便再无一人;而赵福已死心塌地的投靠了我们,根本不可能无端向珏儿透露我们的身份。何况不管珏儿知道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赵光义那厮当年弑杀赵匡胤夺位自立,又逼得德昭刎剑、德芳饮鸩、廷美流死的事实,总不是朕和爱妃生编硬造出来的吧?”
      费阿公沿着山脊石道款款前踱数步,倏的返身过来,唇角下吊,目露凶光,死死的盯视着两旁的郁郁佳木,灼灼异花;良久,方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话来:“只要这条存在,珏儿和赵祯之间的国仇家恨,就永远也没有和解的余地;而珏儿要想颠覆赵祯,实现报仇复国的愿望,就永远也不能和我们撕破脸皮,就永远也只能和我们异梦同床!”言罢,抚须冷冷一笑。
      孟姥姥手拄竹杖,跟着前踱数步,颔首说道:“陛下言之有理,赵福根本不可能无端向珏儿透露我们的真实身份,而珏儿要想颠覆赵祯,实现报仇复国的愿望,就永远也不能和我们撕破脸皮,就永远也只能和我们异梦同床。——但愿今后事态能够沿着我们规划的方向发展吧!哈哈,嗬嗬……”
      语声甫落,突然骤抬右腕,一道寒光挟着铮铮微音,倏的斜飞而出;前面浓荫深处,一只金黄色的画眉鸟“喳”的一声哀鸣,接着便扑的跌落在了地上,却是身中毒针而死。
      费阿公初时陡的一怔,满面煞白,良久方颇为不满的瞟了孟姥姥一眼,低低语道:“当日生公说法,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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