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不知道这人在搞什么鬼,只得低头默不作声。
京瑶十分不甘,含泪软声道:
“齐郎这是怎么了?你前几日不还说,要抬我做平妻的吗?”
“你好大的脸,一个来路不明的妾室,竟然还敢肖想平妻之位!我不过随口一说哄哄你,你还当真了!”
薛弄玉顿了顿,面容愈发严厉:“况且夫人是大家闺秀,贤良淑德无任何过错,哪有停妻再娶的道理!”
“念在你是初犯,我这次便既往不咎,还不快去佛堂诵经,为夫人祈福!”
京瑶似是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掩面哭哭啼啼地去了。
她一走,薛弄玉便咻地一下窜到翠鸽身边。
“怎么样,刚刚我做得好吧?哼,那个贱人就这点道行,还想跟我斗!”
翠鸽死死盯住男人看,确认他还是他,没有被掉包。
依旧是俊美如玉,清隽风雅的眉眼间,透着一股书卷气,连睫下的小痣都还在。
慕玉院里。
仆妇们心惊胆战地立在院中。
她们脚下,四分五裂的桌几、断掉的盆栽、碎掉的瓦片,比比皆是。
直到翠鸽和齐子书赶到时,她们才松了口气。
“翠鸽姐姐,你可回来了。”有小丫头上前道。
“这是怎么回事?”
翠鸽看着满地狼藉,“主子身子不适,你们为何不去伺候?”
小丫头哆哆嗦嗦道:“夫人不让我们进房,一掌就拍碎了小几,谁还敢进去啊……”
翠鸽心下一急,忙去推门。
薛弄玉也跟着走进去。
“滚——”
一进门,就见白亦徒手捏碎了只茶杯。
她伏在桌上喘息,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指间都沾了血,骇人得紧。
见有人进来,白亦抬头看了一眼,黑的是眼,红的是血,端得是一副唇红齿白的落拓相儿。
她瞪着男人,“你过来!”
薛弄玉刚挪着腿过去,白亦手中的碎瓷片就架在了她脖颈上。
“咱有话好好说,不兴动手的啊。”
薛弄玉垂眼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瓷片,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这是怎么回事?!”白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没什么,就是戒断反应罢了。”
白亦神志已快要模糊,甩甩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何,为……戒,断反应?”
“你想想,你是不是已经好几日没喝血芽了?”
血芽?
白亦想起王氏曾献宝似的,送来一斛茶叶。
说是南山悬崖处生了一株茶树,因鲜嫩异常,茶汤如血,故取名为血芽。
这血芽。
一两茶,千两金。
乃邺都贵族最爱之茶。
薛弄玉以前每日都要喝上一盏。
只一口,便烦恼全无,如临仙境。
“血芽能治夫人的病吗?”翠鸽一听这话,转身去架子上取来一个锦盒,“奴婢立刻去泡茶!”
“慢着!”
薛弄玉出声叫停了翠鸽。
她直视白亦,拨开抵在脖间的瓷片。
“喝下它,确实能解了你如今的痛苦,但……”
 
第18章 血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