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迫不得已只能请张典在外面的茶馆见面。
张典坐下后,笑呵呵地与长宁说:“没想到这个柴氏对我这么大的反应,当初她还在隋家当奶娘时多么地风光,现在见了面,她连相认也不敢了。”
长宁无意和他闲谈这些,开口就问他:“不知张大夫上门来找我是为何事?”
张典又接着问:“刚才我听见你喊她娘?这也太……亏你喊得出口,你不过是吃了她几天奶,你就认了她做母亲,那之前你那早死的生母又是什么?”
张典的话激怒了长宁,但两世为人,使得他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即便心中有万般恼意和愤怒,也能控制住自己。
荣长宁平静地答道:“她虽然没有生我,但是养了我。养恩大如天,我自然该尊称她一声母亲。”
“不错,道理是该如此。”张典笑了起来。
“张大夫要是找我闲聊的话,请恕我不能相陪,因为还有急事要处理。”
“别急啊,年纪轻轻地着什么急……”张典甚至主动地给荣长宁面前的杯子里续上了茶水。
“听闻公子是在准备下个月的秋闱?”
“是。”长宁尽量耐着性子和张典交涉,毕竟他知道现在不能去热闹这个人,要不然前面的努力就会白费,还很有可能会牵连上柴氏和秋月。
“你的胆子还真不小,不说你的才学几何,能不能考中,就算你将来一路恒通,顺利过了殿试,难道你就不怕将来被什么人给认出来?临春的话我知道你的底细,别人不知,可是将来去了京城的话那就说不准了。还有什么对家在等着你谁又敢保证。我说啊,留着小命要紧,本来你这条命就是捡的,就该好好爱惜着,为你们隋家保留一点血脉,也算是你唯一能为他们所做的事了。”
长宁没有吱声。
张典继续道:“我要是你的话,就绝对不会冒这么大的险,而是找一个深山老林隐居起来,当个樵夫也好,猎户也好,只要能活下去就行,然后娶个婆娘,生一堆的儿女,这一辈子就算有了交代。何必出来冒这么大的危险?”
张典的话说得很是中肯,前世的荣长宁就是这样想的,苟活一世也没什么可耻的。他平平静静地过日子,谁也没有去招惹,可是后来呢,他还是不得善终。
就算前世遇见了张典去告发,但是最终置他于死地的不是张典,张典也没那能耐,而是更上面的人。
这一次他就是想把真正害他的人给找出来,隋家蒙的冤屈他希望能有洗刷的一天,所以他选择了冒险的方式,带着无畏向前。
“张大夫说得很对,只是……人生有些事并不能随行而活,在面对选择的时候需要更多的勇气。”
张典笑道:“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不过听我一句忠告,你这张脸和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只怕会被有心的人一眼认出来,我觉得你这一辈子最好都不要去京城。要不然肯定会惹麻烦上身。当初你父亲的那些政敌都还在位,你没有力量和他们抗衡的话,冒然行事只怕很容易就被人给捏死了。”
“多谢张大夫的忠告。”长宁以茶代酒敬了张典。
张典又笑说:“倒不是忠告,只是提醒你几句。你父亲和我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牵扯到你身上,你成功地说服了我,至于其他人是什么想法,我就说不清了。”
长宁和张典相聚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两人做别后,他回了家。
刚到家柴氏就神色慌张地拉着长宁嘱咐:“你赶紧去车行雇好车马。”
“咱们要动身去哪里?”
“去哪里?临春是不能呆了,路上的东西我已经简单地收拾好了,还需要一些的别的,回头再去买。你赶紧去雇车,我这里去苏府一趟,接你妹妹回来。咱们明一早就走。”
十年前,他们就是这样东躲西藏一路过来的,一遇到什么风吹草动,然后想到的就是连夜逃走。
那时候长宁和秋月都还小,荣远山还在世,长安已经能帮忙拿包袱,牵牲口了,可如今荣远山已死,长安还不知道在哪里。柴氏只有自己来张罗。
长宁见母亲如此惊慌失措,他拉了柴氏柔声宽慰道:“阿娘,您冷静一点。”
“冷静,冷静,你叫我怎么能冷静下来。那个张典你还不知道他的来历吧,我和你说……”柴氏因为紧张害怕,语速变得飞快,后面语句也不怎么利索。
“阿娘,我都知道,知道张典和我们家的恩怨,也知道父亲入狱后,张典在后面做了些什么,还知道他的恩师和我父亲的关系,但这些都是过去的
第八十四章 劝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