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杭忻突然变得口吃起来。
杭司恒忙与父亲说：“这是我的朋友荣长宁。”
荣长宁从杭司恒的身后走了出来又与杭父行礼。
杭忻年纪不算太老，眼睛也还好使，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跟前的少年，这少年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顿时让他遍体生寒。
“荣长宁！以前咱们见过面吗？”杭忻疑惑道。
长宁眉尖微蹙，然后说：“回禀杭老爷，不曾。”
杭司恒觉得气氛怎么有些不对，他忙出来说：“老爹，这是我返京的路上遇见的一个朋友，要是没他的话，说不定我已经死在半路上了。”
“那是你自己没出息。”杭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的关注点依旧在荣长宁身上。
“你是哪里人，以前来过京城没有？”
荣长宁摇头道：“临春人士，没来过京城，这次上京是为了明年的春闱。”
“进京赶考的？”杭忻听到这里才明显松了一口气。
“对。”
杭司恒又说：“老爹，这是我朋友，你能不能给人家一个笑脸，别一见面就审问人家，您老……”
“你留下来，我有事问你，你这位朋友……先请他去别处坐坐。”杭忻又低头忙手里的活。
杭司恒见状便与荣长宁说：“长宁，我先送你过去。”
“不必劳烦杭大人了，我识路。”长宁双手一拱，便主动退出了。
从书房出来，荣长宁就一直愁眉不展，刚才的情况已经很明显，杭忻当年是认识隋家的，很有可能还和隋家有些交情。不过即便是父亲当年的好友，他也不敢贸然摊牌。每走的一步都使得他不得不谨慎面对，倘或杭家当年和隋家是死对头，那就成了自爆了。这样的风险太大，他不敢轻易冒险。
荣长宁回到这边的院子，秋月的房门紧闭，长宁想着起床后还没见过她，便走到她的房门前敲敲门，没一会儿，听得里面有人在问：“谁？”
“秋月，是我！”
得了秋月的允准他这才进去了。
外面寒风阵阵，屋内就暖和不少。长宁走进了屋子，却见秋月在整理一堆的东西。
“你把包袱里的那些东西怎么又拿出来呢？咱们下午就要去别的住处了。”
秋月有些诧异，忙道：“不留在这里过年吗？”
长宁道：“咱们是外人，跑到人家家里来过年也说不过去。我们也没什么要求，有地方睡觉，有地方做饭就行。”
“这倒是，还是自己生火做饭自在一些。”秋月刚来，对京城的饭菜不是那么适应，总觉得这边的饭菜味道偏重，特别是偏咸重油。
当兄妹俩和唐氏、杭司恒提出要搬出去时，唐氏还在挽留：“眼见着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兄妹在京城也没个依靠，留下来咱们一起过年不是很好么？过了元宵节再搬也使得啊？”
秋月便说：“那也太晚了，我哥二月里就要参加考试了，他需要一个完全安静的地方学习。这样的话大家都方便。”
“这样啊。恒儿说了把磨子胡同的那处宅子收拾出来让你们兄妹暂住，我也派人过去收拾了。这样吧，你们兄妹搬过去后需要什么就只管开口。”
“多谢夫人的周全照料。”
唐氏说：“周全？真要周全的话你们得留下来一起过年，热热闹闹才好。”
兄妹俩为了不给人家添堵的原则，还是决定在这天下午搬出了杭宅，住进了杭家的另一处闲置的宅子里。
这处宅子确实不大，不过是一处三合院，院中只有一棵树。一眼望去光秃秃的树枝上像是挂了好几盏小小的红灯笼。不过再仔细一瞧，那也不是红灯笼，而是挂在枝头上来不及的红柿。
他们才到不久，杭家又赶了一辆马车过来，马车上下来两个丫鬟，两个仆妇，后面还跟了一辆驮车。驮车上装的全是各种生活日用。什么锅碗瓢盆，油盐柴米，被褥衾盖什么的。
仆妇们帮着将车上的一应大小物件全部搬进了家，丫鬟们便忙着归置。
收拾齐整后，四人又齐刷刷地来长宁和秋月跟前请安。
四人是唐氏派来伺候兄妹俩的。
秋月看了长宁一眼，兄妹俩此刻是心照不宣，长宁先开了口：“我们在家时也没有用过仆人，所以暂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伺候。你们送来这么多东西，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兄妹俩收下了唐氏让送来的用品，将服侍的人却给送回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 除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