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还是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女童对她甜甜一笑。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哪里?”
“我叫丫儿,这是三合村,姐姐你还疼吗?”
看着女童充满关切的眼神,棠梨摇了摇头,“姐姐不疼。”
“姑娘,来,喝点稀粥。”半个时辰后,妇人端着一个粗陶碗进了屋子。
房间里瞬间弥漫开来一股白米粥特有的香甜味儿。棠梨确实饿了。
那碗粥跟米汤没啥区别,床边的女童却眼睛一亮:“哇,白米粥!”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丫儿,咱娘俩的在锅里呢,这碗让姐姐先吃。”
丫儿懂事地点了点头,看着那碗清粥又吞了口唾沫,“姐姐,快吃,白米粥可好吃啦,吃了身上就不疼啦。”
棠梨看着妇人的神情,猜想她是把白米粥都给了自己,锅里已经没有了。
“大娘,我还没胃口。”棠梨微微偏了偏头,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她忙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妇人笑着说:“姑娘,就一碗清粥,不用客气。我和丫儿还有一大锅呢。你身上有伤,我来喂你吃。”说着,便坐到棠梨床边,舀了一口热粥,待它晾到合适的温度,再送往棠梨嘴里。
清甜的米粥在口腔里化开,流进胃里,让她身上暖了些。一碗稀粥吃下,棠梨的肚子还是饿的,但好歹舒服了点,再对上妇人和小丫关切的眼神,棠梨冰封冷硬许久的心,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喂棠梨吃完米粥,妇人叮嘱她好好休息,领着丫儿出去了。隔着一道木门,她听见母女俩压得极低的谈话声:“丫儿乖,姐姐受了伤,吃白米粥好得快,娘给你煮了野菜糊糊,等娘赚了银子给你蒸白面馒头吃……”
声音逐渐消失,棠梨心底那丝暖意却在继续扩散,她怔怔望着那破了纸的窗棂,想着不知这三合村距离她坠崖的披云山有多远,那些人会不会认定自己死了?手指摩挲过粗糙被面,她有些恍惚,“我这缕逃离黑夜的幽魂,竟也能触摸到人间烟火了吗?”
脑子里滚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棠梨迷迷糊糊又进入梦乡。
“喔喔喔”,棠梨是在一阵嘹亮且悠长的公鸡打鸣声中醒来的。
她倏然睁眼,五指本能地又探向身侧却捞了个空。晨风从破了纸的窗棂里吹了进来,裹着柴火气钻进鼻腔,她才惊觉自己正躺在远离刀光剑影的农舍里——那柄饮血多年的剑,早不知被河水冲去了哪里。
怔忡间刺痛感已转为钝痛,她试着催动内息,感觉经脉竟畅通了大半。裹着麻布的腰腹稍一使力,结痂的伤口抵着粗砺床单,有些麻痒刺痛。她索性爬起来,盘腿调理气息,身下稻草随着吐纳簌簌作响。
哐啷哐啷的砸门声骤然炸响,一道急切的妇人呼喊声混着捶门声穿透门板:“刘三家的!可起了么?”
第1章 获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