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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翘这才回神,抿了抿唇角看向眼前的青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代他昏迷的时候发生的这一切。
      说什么?萧凌波性格太刚烈,杀了陈玄之后,不愿落到凌冲霄手上,不惜自爆妖丹,自焚而死?
      但很快,连翘就意识到或许,已经不需要她开口了。
      青年的视线根本没看向她。
      这一地狼藉飞灰,还有这烧不尽的妖火,光是猜,陈持风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萧凌波明道境三重的境界,临死前的妖火这一烧非烧个三天三夜不熄不灭。
      自悠悠醒转起,青年便安静地,专注地望着眼前蔓延的妖火,一双温润的眼里说不清楚有什么情绪。
      夏连翘看得不忍心,想了想,低声安慰:“她是为了救你。”
      “我知道。”陈持风阖眸,“我知晓她是故意打晕我,好叫你们不要为难我。”
      夏连翘有点分辨不清陈持风对萧凌波的感情。
      他八岁被祭蛟,血脉深仇,说不恨是假的,偏又在萧凌波身前待了数年,造化弄人之下才知晓她从前的无辜。
      没见到萧凌波前,他苦笑恳求他们能饶她一命,见到她之后,眼里分明涌动着淡淡的恨意,不愿叫萧凌波从他眼里看到半分情意。
      或许这数年陪伴下来总有些爱恨交织的感情,只不愿让萧凌波知晓而已。
      “当年我被祭蛟,因我生得像我一位外祖母,她未曾杀我,饶我一命。”
      “如今却又被她再救一次。”说到这里,陈持风沉默下来,忽站起身,“你说,她对他可还存有旧情?”
      这是在问她?
      夏连翘一愣,内心纠结,她这个牡丹死宅哪里给得出这些建议,问她们这样的人,答案都是劝分的。
      “我觉得,或许爱过吧,但现在应该是只剩下恨了。”纠结了一下,夏连翘回答。
      “是。”陈持风微微抿唇,“她如今谁也不爱。”
      白济安也在这个时候走过来,道:“陈道友,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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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济安语气和煦:“如今这一切都了结了,道友便回到陈府见过亲人,喝杯茶,歇息歇息吧。”
      陈持风没有接话,喃喃道:“我想,这百年来,她所念者,不过我那外祖母一人。”
      那个唯一对她伸出友善的援手,在喜堂上一袭红袍,俏皮笑着朝她打躬,同她拜堂的少女。
      说着说着,陈持风微露沉思之色,似乎陷入回忆中。
      隔了半晌,才抬起眼,神情平静,似乎已然下定决心,“白道友,我便不同你们回去了。”
      白济安一怔,不由皱起眉,隐约觉察到古怪,急道:“陈道友你?”
      “我这命本是她所给的,她如今救我第二次,不论如何我也得还她一命才是。”
      “更何况,我……她,如今的我早已无缘再面对父母亲族,面对那些曾祭蛟而亡的陈氏兄弟姐妹。”
      说完,这个温润秀美的青年站在妖火前,神情从容地朝众人拱了拱手,转身便一步一吟,步入妖火中。
      “凌波而来,蹈火而去。”
      “因爱而生,为爱而死。”
      大火撩上他袖摆,水中焰火华光流转,跳动不已,一如一场烧不尽的琉璃心火。
      而在十多年前。
      萧凌波其实并不爱住水晶宫,许是她是人身入妖之故,平日里更喜欢常住人间。
      一间不大的宅子,青瓦白墙,诗书万卷,修竹满庭。
      年仅八九岁的小男孩沉默地紧抿唇角,跪倒在阶下。
      又一场春雨,淅淅沥沥。
      男孩浑身上下被雨水淋得湿透,苍白的小脸神情倔强,眼里涌动着刻骨的恨意。
      她撑一把油纸伞,步入阶下时,正好看到小男孩含恨的视线。
      “你说你想随我修行?”
      小男孩死死咬着牙关,似乎觉得屈辱,过了好一会儿,才俯下身,额头贴地,砰砰用力磕了好几个响头,“请,你,教我仙法。”
      “什么仙法?不过妖法。你年纪不大,心思倒活络,我凭什么教你?”
      “教会你,”她俯下身,一只苍白的手抬起男孩儿的下颌,语气幽冷缥缈,如从幽冥中而来,“难道等你来杀我吗?”
      小男孩耻辱地闭上眼,眼睫上的雨珠剧颤:“……我只是看你威风得很,我也想学。”
      他不敢看她。
      不知等了多久,忽听到女人嘶哑的嗓音,“明日你再到这儿来。”
      他一怔,猛地睁开眼,不解地看着她。
      “到时我再教你。”
      言罢,女人转过身,白发曳地,幽蓝色的身影渐渐融入朦朦的淡青色烟雨中,很快便被淅沥沥的春雨吞没,“我等着,你终有一日亲手来杀我。”
      这是陈持风自己做出的选择。
      因此白济安仅仅叹惋一声,并未多横加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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