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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睁不开眼,收起险些被撕碎的油纸伞一步跨进殿来,“娘娘……”
  她想悄悄对德妃说,奴婢已将尸体安置妥当,却突然对上赵晏转过来的脸。
  那张脸青白得没有半分血色,翻涌的眸子里填的全是赤裸裸的恨意。
  她只觉双腿一软,油纸伞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慌忙伏地深跪,“奴婢见过王爷,见过冉大人、冉老夫人……”
  “姑姑今日的礼数实在周全。”赵晏抽出断剑起身,冷冰冰地打断她,“方才去过地窖?”
  咏荷一惊,忙看向手心残留着的草木灰,此时正因受潮在她掌心和了泥,泛着淡淡的土腥味。
  草木灰防潮,地窖里遍地都是,方才搬运尸体时,她不慎蹭了些在手上。
  “没、没有。”咏荷吞吞吐吐,将草木灰就着未干的雨水抹净,不知是冷还是惧怕,重新铺在地上的指尖微微发抖。
  “是么。”
  破损的剑锋突然擦着咏荷耳畔划过,削断她鬓角几根青丝。发丝飘落时粘住湿漉漉的剑身,被送到咏荷眼前。
  咏荷尖叫一声,跪行后退时,腰间的地窖钥匙串发出叮铃铃的脆响,赵晏唇角微勾,剑光一闪,又径直抵上她的脖领。
  “晏儿,别胡来!”
  赵晏手腕用力,剑刃就在咏荷颈间压出一条细微的血线,“怎么,自己的人,母妃倒知道心疼了?”
  “你…你疯了?快放开咏荷!”
  德妃尖叫着扑过来,手指才碰到剑刃就被生生割破,她瞳孔骤缩,晏儿早就看到她探手过去,竟丝毫也没避着。
  一连串的杂乱终于惊醒了在内间浅眠的皇帝,他赤着脚被德喜扶着,冲出来时两鬓还贴着治头风的艾草膏贴。
  “混账东西!难道你想弑母不成!”
  赵晏慢慢收紧腕骨,咏荷脖颈转眼就被割得皮开肉绽,“父皇来得正好,就帮儿臣问问,母妃到底将人藏在哪里了?”
  “什么?”皇帝竖起剑眉走向德妃,“是你将人掳走的?”
  德妃用力捏住冒血的指尖,嘴硬道,“没有!”
  皇帝抬手就甩了她一记耳光,“蠢妇!你为个奴婢,想让亲生儿子被天下人口诛笔伐吗?还不快说!”
  德妃被打得七荤八素,轰隆一声撞倒身后的龙纹屏风,皇后提着裙摆快速躲开几步,生怕被溅上一身污血。
  咏荷大喊一声娘娘,却被断剑死死抵在原地。
  赵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松泛的拳头忽然攥紧。这是他的母妃,若非此情此景,他怎会让她平白受辱?
  冉鸿祯和冉老夫人心里同时一揪,这是他们疼护着长大的女儿,明明已经锦衣玉食,万人之上,为何还如此想不开,非要与自己的儿子作对?
  清秋走时如此,如今又是如此。
  德妃从一片烟尘中缓缓坐起,嘴角也渗出血渍,披散着的面容却久久地低垂着。
  “咏荷,告诉他吧。”
  声音融进轰隆隆的雷声里,却让人听得真切,“娘娘…”
  咏荷突然咬牙,咚的一声重重叩首,脖颈擦着剑刃而落,让伤口又深了两分,
  “是奴婢给微末姑娘灌的毒酒,也是奴婢将尸体拖到幽庭去的,一切都与娘娘无关!”
  断剑当啷一声砸在青石板上,赵晏只觉脑中轰隆隆的不停炸响。
  毒酒……
  尸体……
  幽庭……

第76章 毒酒,尸体,幽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