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的魂魄何以不回肉身?”
司命道宫大殿上,岳参横等人轮流将鱼怀隐的一缕残魂引渡回体内,可每每魂魄只能在躯壳内待上片刻就又离体而出,易荣一连试了数遍犹不肯认输。
“想是掌门的躯体生机难保,已经存不得生魂,我这就去藏书阁查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岳参横急切的说着,便转身朝浮月书阁的方向跑去。
“我也去。”易荣紧跟其后。只留下步言一人照看鱼怀隐的身与魂。
日出时,大殿内忽然来了一阵风,燃在鱼怀隐头顶的聚魂长明灯明灭闪烁。步言见状忙用灵力护住,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又听岳参横等人讲过鱼怀隐这些年来的经历,又怎能不知鱼怀隐迟迟不愿回魂除了肉身伤重之外,他恐怕没有求生意志。
“掌门……”步言口不能语,便用她刚刚学会的传音秘术,以心念说给鱼怀隐听。
“神林那日步言死意已决自投寒潭中,幸得掌门相救逃上岸去,可那时心中仍有轻生之念未消,却听掌门说多谢我救你脱离那死水,一句话罢了,但掌门或许不知,并非是我救你,而是步言见一过路客自身尚且遭难却仍不忍见我死,所以不愿再妄动生死念头,恐辜负天下重我命者之善意。是掌门救了我,如今司命道宫中人还需依仗掌门,难道掌门就没有未竟憾事和惦念之人吗?”
长明灯愈发光弱,步言生怕她留不住鱼怀隐的魂魄,就想起鱼怀隐曾多次往下界寻人,“我闻贪狼王室中掌门有一故人,今虽分离可来日总有相见之期!”
此为一剂良药,鱼怀隐闻之长明灯火恢复如常。殿外的脚步声杂乱,步言松了口气,回过头见易荣等人拽着一个老者正往大殿内跑来。
“掌门有救了!”易荣嚷着。
陆知微被二人架着进来,一脚踏入殿内就立即施法召出一截金丝红线结成的仙器缠在鱼怀隐的腰间,灵力催动下此物发出琉璃相撞的叮咚之音。
鱼怀隐的身躯得雨霖铃的滋养,面上气色逐渐红润起来,魂魄归位遂有了心跳脉搏。
陆知微瞧此事已了抬腿就要走,却被易荣一把抱住一只脚,还给岳参横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可不能叫这老头跑了。
两人就这么死皮赖脸的把人留下,之后步言问起这老者是谁?
岳参横说三四个时辰前,他和易荣本来在藏书阁找救人的法子却一无所获,可就在他们灰心丧气之时,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还以为遭了贼,没想到竟然是回来取旧物的陆知微。
司命道宫散了,偶尔有一两个回来拿细软的弟子本也不足为奇,可陆知微与旁人不同,此人是前任知微长老门下最得意的弟子,为人虽孤僻却十分精通各种秘法禁术。
岳参横甚至还亲眼看过此人代替前任知微长老教导鱼怀隐枪术,便求他救鱼怀隐一命。陆知微被他们拦住,念在旧时情面也不好推脱,说想要恢复掌门的肉身本也不是难事,因司命道宫好歹也曾贵为十二神煞之一,总有一两件拿得出手的法宝。而三千年前,开山祖师司命便有一件名为雨霖铃的疗伤圣器,一直被封印在星魂池底由九霄斗兽看管。
这件事本为历代掌门和四位长老所知,他也是听前任知微长老无意间说漏了嘴才记下的。不过取此物需要得掌门令牌和其血气,而雨霖铃一旦被取出整个司命道宫的道场也会就此灵脉枯竭沦为不毛之地。
“管不得了那么多——”岳参横和易荣救人心切,他们才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拿着掌门令和染有鱼怀隐血气的镇魂铜钱破开封印取走了雨霖铃。
顷刻间,司命道宫经年的皑皑白雪融化、山体崩裂,其中大小主偏殿和居室尽数坍塌,就连山门内外的银杏古树林也全部枯死,千年传承的道门在瞬间化为飞灰……
鱼怀隐死而复生后,人却一直昏睡着没有醒来。而当年的良册没有应约前来天梯,待四年后他为了报仇想前往仙界时,又被告知上届天梯选才人满,所以这届天梯大选的时间要等到两年以后。
如此一晃六年光阴,鱼怀隐是在第五年醒来的,可人虽醒了,魂却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所以他常常会记不起自己是谁。
他不惧生人,但不爱说话。岳参横怕他闷得慌,就搬了许多书来给他读。
对此鱼怀隐也很乖巧,日夜勤加修炼,恢复了此前跌落的修为,慢慢的也就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
有一次正赶上易荣生辰,鱼怀隐似是记起了许多往事,竟连夜雕了一个小玉像送给他,这玉像衣着和阿翁给易荣造的那尊神像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就是这玉像上有易荣的眉眼。
幻海中,易荣瞧着那玉像他有一瞬间的了悟,道是过往有万般罪孽他也认下了……这是还清海审判人心的伎俩,易荣一认罪琉璃盏内便有雷霆之怒劈向被水淹
第 169 章 我为陶瓦付火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