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是阿白啊。”
穿着白色粗布衣,戴着青铜面具,声音听上去像是个少年的男人坐在船头,他一头华发尽显沧桑,可思绪哀愁,仿佛都表现在了那雕刻着笑脸的青铜面具之上。
“你回来啦。”
“是啊,回来了,三百多年,万丈高楼平地起,我还记得那时候不是这样的。”
青铜面具的少年远远的眺望着那地平线彼端的移动都市,在晨曦的光芒之中,一栋栋老楼,一座座山岳,他知道的山岳包围之中,有着他出身的天师府,他知晓的那一栋栋高楼之后,曾经有他向往过的皇宫殿堂。
“师兄觉得陌生么?”
“那也不至于,这几百年也听小子们讲过关于大炎的许许多多的事情,换了一代又一代,只不过最近,听的最多的,还是那天灾术士的故事。”
“那是个奇人。”
“是啊,放在过去,就是天定的神王,可在现如今,一介幕僚,说来也是令人感慨,时代的变化总是会将我们这些老家伙抛之身后。”
白衣的少年郎起身,却带着沉沉的暮气,他旁边的老天师,也是摇了摇头。
“今朝如何?”
“马马虎虎。”
“那就好。”
留下这样一句话,戴着青铜面具的?,踏风而去。
...
.....
.......
因为她觉得自己像是在被当做换装娃娃一样戏耍,自己的舅母这般性格她也是知根知底,最终也只能哀叹。
至于她的长姐塔露拉此刻也是穿着一身炎国风格的盛装,但是是男式风格,姐妹二人的衣料则是皇室的特供品,不过可惜的是,前团天师府的朝臣们目光则不会聚集太多在她们身上。
毕竟天师府的朝臣大都是天师子弟,从小都听着老神仙的故事长大,而见到老神仙的机会,却也是没有,她们瞻仰的大都是流传在书院之中的神像和绘卷。
明明是活在这个年代的活化石,却很少留下非常准确的人像。
有人也猜测老神仙是不是修成了隐秘,变得不能以某种形式记录下来。
“看得出来,大家都挺期待的。”
“所以你就怎么直接上来了?”
特列斯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戴着青铜面具的白衣少年,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股气息,这位护国柱石修的的确有些水准。
把自己从泰拉人修成了超生命。
“这不是想见见雷文道友的主人,传说中的神君么。”
周围心怀热诚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特列斯身边戴着青铜面具的白衣少年,仿佛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般。
“见到了,感觉如何?”
穿着官袍,顶着那张平平无奇面孔的特列斯冲着?笑了笑。
“只能说‘厉害。”
青君的青铜面具下传来了少年的声音,同时有些感慨。
“自从脱离人身,原本亲近的弟子和军友都莫名有些疏远,让贫道觉得脱离了凡俗,脱离了尘缘,可思前想后,也大概是断了人身的缘,让我对曾经同为人类的他们疏远了许多。”
“所以驻守边关?”
“是,若不是认识雷文道友,让贫道有了一丝同族的亲近感,恐怕贫道只能枯守于边关,直至尘缘断尽,指不定,会成为那些巨兽般视人子为草芥的存在。”
“你差不多是了。”
“如此么?”
听着特列斯的话,?有些沉默,那青铜面具上的笑脸也顿时变成了哀伤的表情。
“不过你这种情况属于天天在边关干架,没沾染世俗的气息,还是说你们天师府修道的人要断什么念想?”
“怎么会,贫道娶过妻,只是她命途亏缺,早我去了,自后没有续弦。”
“你还是个痴情种子。”
“只是立了大愿,护我大炎,没有心思再去想男欢女爱了,而且这把年纪,对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念想了。”
“不过咱们这话题还真接地气,所以你不该回船上老老实实的被迎接吗?”
特列斯觉得这人就这样跑来挺自由的。
“贫道觉得这迎接有些托大,而且怎么说呢....挺不自在的。”
“害羞了?”
“有点。”
“那你去皇宫给皇帝说去,叫人全散了。”
“那多对不起孩子们的准备,不妥不妥,所以我让白师弟替我,我就在这瞧着。”
“那他还真是辛苦。”
就在特列斯和青君你一句我一句聊着的时候,陆行舰靠岸,青君口中的白师弟,特列斯所知的那位白天师也是硬着头皮戴着青铜面具走上了甲板,师兄的一时兴起总是会让人觉得头疼。
不过远远的,他就望见了在和特列斯有说有笑的白衣青铜面具少年。
面具下的脸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而以天师府高徒为首的几人也是面面相觑,虽说戴着青铜面具,不过这位他们也的确是认出来了,周馗面色古怪的用胳膊肘捅了捅大师兄陈青鸢。
“师兄,这.....”
“恭迎!青君归朝!天师府众弟子在此见礼!”
“..............”
周馗看着大师兄领头跪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跪了,毕竟也是跪自己师尊,总的来说不磕碜,不过当所有天师府派系的成员跪下之后,还站着的几个人就显得十分扎眼。
一人是一脸笑意的兵部尚书林夕年,当然,几位高徒都知道他是谁,所以没太在意,不过其他天师府的派系的朝臣倒是显得有些不悦,毕竟这位可是大炎的守护神,上了炎国庙堂的老神仙,这兵部尚书不过是个驸马,好大的官威!
不过他们马上也注意到了,那位景怀帝的侄女也没跪,顺带另一位今天被交出来迎接的宗亲女子也没跪。
至于青君本人,则是躲在了特列斯的身后,将头探了出来,他的法术虽然没有失效,可这种齐刷刷的跪地行礼还是让老人家有些过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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