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来你们都猜到答案了,不是吗?没错……在被你们粉碎之前,我尽管无限接近于「神」,却终究不过是虚数之树的奴隶。”}
{“我被牢牢束缚在本征世界上,尽管确实掌握了重塑它的力量,却毫无自由可言。”}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下了这样的一个赌注——我赌人类的意志,可以创造瞬间的奇迹,能让虚数之树的「法则」在那短短的一瞬为之紊乱,为之折服。”}
{“琪亚娜·卡斯兰娜。曾被我叫做K423的孩子。过去,爱的力量曾让你做到过这一点——现在,我证明了愤怒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
{“我把复活卡莲的最后希望下注于此……而事实也证明我的确赌赢了。”}
{“唯有空之律者所能创造的奇迹,让原本「无限」的一切在瞬间停滞的「虚数空间重整化」——它让那世界的楔子、那个我精心选择的原点,得已以此为契机,在新的土壤中生根、发芽。”}
{“这可是我手握权柄却身为奴隶之时,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奥托·阿波卡利斯说道。}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原来如此,奥托主教虽然获得了无限接近于神的力量,但他终究不是神。在他自己口中,自己只是受制于虚数之树的奴隶,难怪他会自称伪神。】
【
伊丽莎白·「长光」·麦克史密斯:虚数重整化就是他真正想要的,只要达到了这个目的,他也不必再实行以世界倒退五百年代价的那个备选计划。皆大欢喜,不是吗?】
【雷电芽衣:而且,他一直以话术和行动来挑衅和激怒琪亚娜她们的原因也找到了。基于爱的愤怒可以做到与爱的力量同等的事情,这一点确实是正确的。】
【李素裳:他赢了,赢的彻彻底底,哪怕身死道消,也如愿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我……我为他高兴。】
{“就是说……为了重塑五百年前的世界,你必须超脱现实,成为虚数空间的一部分,成为虚数之树的奴隶。”}
{“而为了改变那个世界、改变那个人的命运,你又必须将自己从中流放,即便这么做的结果是……你会死,甚至你的「存在」都会彻底画下终点。”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比安卡才终于知道了一切。}
{“当然。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是皆大欢喜吗?”}
{“就像普罗米修斯盗取了天火——在那奇迹的一瞬,获得已将「虚树之树」上超越现实的力量带往「世界的楔子」。”}
{“它既创造出了历史的歧路,又让我不再需要摧毁你们所热爱的「世界」。虽然后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过……”}
{“谢谢你们,让我能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去见证只属于我和她的奇迹。”}
{“我终究会带着自己的一切罪孽死去;而对于依然选择前进的你们来说……征服崩坏的天梯,此刻已向你们露出了最初的石阶。那道路蜿蜒曲折、既不能行,但在他的尽头的确存在着光明。”}
{“别了,英雄们。啊,告诉德丽莎……很遗憾,她的爷爷,不能出席她的加冕典礼了……”}
{男人的气息,从少女们的面前彻底消失了。在她们的注视下,他的灵魂飘向了远方,飘向了虚无,飘向了最终的命途。}
【虚空万藏:用奥托那家伙的话来说,一个故事的最后,不应该让所有的坏人死去吗?这是他小时候和卡莲·卡斯兰娜一起讨论的话题,而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爱莉希雅(乐土):普罗米修斯盗取了天火,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啊。】
【帕朵菲利斯(乐土):咦,难道凯文老大的天火圣裁还被普罗米修斯偷走过吗?】
【伊甸(乐土):爱莉,你是猜到了什么吗?】
【爱莉希雅(乐土):只是直觉罢了,我们终究只是往世乐土中的记忆体,外面的本体做了什么,谁知道呢。也许是梅比乌斯干的好事呢,哈哈。】
【齐格飞·卡斯兰娜: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在关心德丽莎的加冕仪式。也许这家伙是个混蛋,但他对德丽莎是真的不错。】
{虚数空间的根源之地,虚数之树的脚下。奥托·阿波卡利斯,终于来到了他渴望已久的,改写命运之地。}
{奥托在这片赤红的大地上步履蹒跚的走着,迈向自己命定的终点。}
{“生命……还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啊。小时候我的姐姐战死沙场,他们告诉我他的灵魂不灭,她的精神将升上天堂。”}
{“一代一代,人类总是乐于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相信所谓的来世,相信意识的永恒。”}
{“他们将人世伪装成不存在死亡的样子……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们的生活,降临在他们所爱之人的身上。”}
{“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会变本加厉的欺骗自己——相信爱可以超脱万物,坚信情可以永恒不灭。”}
{“的确……爱,乃至更广泛的情感,他们都可以引发奇迹……但奇迹的创造者,只能是那时那刻「还活着的人」而已。”}
【枫原万叶:我们的重要之人离开以后,无论多么不舍,多么悲痛,我们也只能告诉自己,斯人已矣。我们相信有些感情是超脱生死的,我们相信他们的灵魂会在另一个世界幸福快乐。】
【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看的出来,奥托先生最初也是相信这些的。他认为卡莲的灵魂仍存在于另一个非物质世界,只要找到灵魂,准备好身体,就可以灵肉合一,再度活过来。他甚至为此做出了无数的尝试。】
【无量塔姬子:这既是一种美好的祝愿,也是人们的自我安慰。但唯有奥托主教这样执着的人,不满足与这种欺骗式的自我安慰,他要真正的复活。一种方式不行,就换另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符华: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亦余心之所向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可惜世界的规则并不如此……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一切的终结——我们无法接续那些业已消散的星光。”}
{“除非……我们逆转时间,将沉默的坟墓之岛唤醒,将生命的长青之水,重新注入了埋藏一切的过去。”}
{“二分的道路将在那里再度展开,生与死的选择将自此形成两个世界。而代价……不过是一个人的死亡,一个人的毁灭……”}
{“以及那原本就想致我们于死地的「崩坏」,只可惜领悟这个道理的时候。奥托·阿波卡利斯,他早已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恶人,他早已被自己最需要的力量憎恨的彻头彻尾。”}
{“不过,这也确实无法确实证明了,出于爱的愤怒,会拥有与爱同等的力量。”}
“我们世界的规则确实是如此,死了就是死了,意识消散以后再也无法被身体重新收集。我用了五百年的时间,证明了这条道路是走不通的。”奥托感叹道。
“既然世界规则不允许复活,那之前通过空间奖励复活的那几位,又是怎么回事呢?”小识问道。
“因为那是世界之外的力量,它凌驾于我们的世界规则之上。说实话,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关于盒子宇宙或者缸中之脑的猜想。总之,如果想否定世界的规则,就必须借助世界之外的力量。”奥托解释道。
“规则总有其作用范围,就像璃月的律法可以约束璃月境内的人,但无法去约束发生在其他国家的违法行为。人类的律法可以管理人类,但无法约束强大的魔神。”钟离举了个栗子。
“奥托,如果你得到了复活道具,你会用它复活卡莲吗?”凯文突然问道。
“老实说,我不知道。从情感上讲,只要能复活卡莲,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是,这又与我想要的救赎相去甚远。”奥托说道。
{“只是……偶尔也吃一点除了苦瓜之外的水果和蔬菜吧。你总是熬夜,身体应该补充更多样的营养才对。”}
{“你知道吗……明天的加冕典礼,爷爷给你亲手缝制了大主教的肩衣,如果你不会嫌弃,那么就用它开启属于你的时代,洗去那些爷爷曾留在上面的污渍吧。”}
{“……德丽莎,我的那些「老朋友们」。赤鸢仙人、理之律者……他们是真正的好人,一定会帮助你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而「比安卡」,我最后的学生。我操弄了你的人生,规划了你的命途,一边对你付出栽培的真情,一边又把你当做棋子予取予求。”}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的这十年中对你所展示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向这般寂灭之后,有人能为我立一块无字之碑罢了。”}
{“我不需要有人能评价我,毕竟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五百年,不过是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所能付出的一切罢了。”}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爷爷!你别死好不好好,我以后一定不,一定少喝苦瓜汁,多吃其他蔬菜和水果。我不想当大主教了,虽然爷爷干了不少坏事,但坏爷爷也比死爷爷强啊。】
【无量塔姬子:醒醒啊德丽莎,你爷爷还没死呢。那是原本的未来中会发生的事,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奥托主教未必会选择那条路。】
【符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他的独白都是真心话,因为已经没有观众了,他也不必再表演什么了。】
【比安卡·幽兰黛尔·卡斯兰娜:唉,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他就这么死了。比起那个把所有人闭上绝路的奥托主教,我们身边这个,没把事情做那么绝,甚至最近还帮了我们很多。】
【琪亚娜·卡斯兰娜:老爸,班长,姬子老师,希儿……也许他是有目的的,但大家确实受了他的恩惠。只要他不像视频中那样,打算执行毁灭世界的那个计划,我们也不介意帮他一把。】
{“他如今已经抵达了旅途的尽头——他所要完成的,所要见证的,所要救赎的……它们已经在虚数之树中生根发芽,只等待着那迷路的信使,将最后的消息在一切都结束前送达。”}
{“那一刻,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它会成为跨越死亡的镇魂曲,它会成为奇迹降临的赞美诗。世界将在那一刻只为了一个人而转动……”}
{“让那被强加的罪孽烟消云散。让那被终结的意志继续向前。”}
{“卑鄙将由我带进坟墓,光明会因你伸向未来。”}
{“……我愚弄了友人,愚弄了至亲,愚弄了世界和它之上的规则”}
{“……只为了给予那唯一真实的你以第二次生命。”}
{“我回来了……卡莲。”}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我居然有一天会为奥托那个王八蛋流眼泪,我真是疯了!】
【埃尔温·蕾安娜·薛定谔:我也一样,我本以为自己会为奥托的死而拍手称快,没想到我却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唉,真是造化弄人。】
【爱莉希雅(乐土):一个人要多狠心,才能这么无情。一个人要多愚昧,才能如此深情。一个人要做到所有的这些,他到底又要有多清醒。然而,这只是渺小之人,一个再自私不过的决定。】
【符华:之前比安卡的评价很正确,奥托美丽又残酷,伟大又邪恶。但是他不在意这些,他在意卡莲卡斯兰娜。善与恶在他身上同时表现出来,大功大过都有,或许他也不想功过相抵。】
【拉格纳·罗德布洛克:我们秉持信念所做的工作,不管结果是否如愿,都绝不会是无意义的事。我们守护那些美好的东西、守护那些即将成为美好的东西,守护那些我们认为重要的东西。】
【拉格纳·罗德布洛克:它们或许看似渺小,看似徒劳,但那不过是因为如今的它,还只是一颗种子而已。这些孕育美好的种子,总有一天,会绽放出漫山遍野的花朵。】
【拉格纳·罗德布洛克:奥托·阿波卡利斯如是说。】
【下面请观看《阿波卡利斯如是说》】
{“当一个人真正想改变世界的时候,才会发现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伴随着奥托沉痛的声音,一只乌鸦的眼睛中倒映出了五百年前的世界,那是圣女被送上刑场执行绞刑的时刻。}
{在乌鸦的眼中,天空是灰暗的,大地是青黑的,押送人员披着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庞。只有带着镣铐的圣女,一身洁白,与她周遭的一切形成鲜明的对比。}
【虚空万藏:现在也许很少有人知道了,卡莲·卡斯兰娜与天命决裂的导火索,正是因为她从天命手中抢走了封印有前纪元侵蚀之律者的黑匣子。】
【虚空万藏:天命那群蠢货想要研究那个黑匣子,哪怕只是打开一点口子,让侵蚀的力量泄露出来一丁点,对中世纪的人类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萝莎莉娅·阿琳:前文明的侵蚀之律者?没有被消灭吗?】
【莉莉娅·阿琳:笨蛋,你忘了很早之前看的那个视频了吗?希儿经历的那是世界泡中的故事,樱和铃最后的结局,当时你还哭的稀里哗啦的。】
【千劫(乐土):小屁孩!你在说什么胡话!】
【樱(乐土):千劫,谢谢你的好意,其实我知道的。】
{随着人群的经过,枯树上的寒鸦纷纷飞向那阴沉沉的天空。乌鸦的羽翼未曾屏断昼夜,天上的太阳却仍旧黯淡无光,仿佛在为圣女的逝去哀悼。}
{“圣女为民众付出了一切,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镣铐和绞索。”}
{卡斯兰娜满门忠烈,卡莲·卡斯兰娜更是曾作为天命最强女武神为天命和民众做出了无数贡献。可如今在前方迎接她的却是一台绞刑架和围观群众的振臂欢呼。}
{不远处巍峨的大教堂也被这阴沉的天空渲染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与被枷锁束缚的卡莲相比,教堂是那么高大,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庄严和神圣。}
【「女士」罗莎琳:真是讽刺啊,为人民付出一切的圣女,却要在人民的欢呼中被绞死,可笑的世界。】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这氛围也太阴沉了吧,好压抑。虽然讨厌奥托,但卡莲确实不该这么死去。如果是我的话,一定要去劫法场,把那群幸灾乐祸的王八蛋砸个稀巴烂。】
{“世界如此混沌,它既不公平,也不合理。”}
{一身伤痕的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步履维艰的走在一片暗红色的沙漠上,周遭尽是残垣断壁。}
{他无暇顾及即将油尽灯枯的身体,只是抬头凝望着远处那一棵巨树,一步一步的朝着那里走去。}
{那是寰宇运转的法则,生命循环的奥秘,一切本质与根源的形成之地;那是永恒的瞬间,终末的起源,一切真理与法则的诞生之地。}
{那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必将抵达之地;那是——虚数之树。}
{“它迫害英雄,滋养恶类,丑陋遍地,美好无存。”}
{奥托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前方的沙地中钻出了数不清的沙人,沙人身上的沙子被抖落,漏出了真容,竟是与奥托一般无二。}
{“呵,世界的恶意,就由恶人来斩断吧。”}
{奥托轻蔑的一笑,似乎是对这情况早有预料,又或是无论前方遇到什么,他都毫不在意。}
{奥托伸出右手,做执握状,片刻之间,一把金色的大剑从无到有被构建出来,正好被奥托稳稳握在手中——拟态·天火圣裁。}
{伴随着手中拟态·天火大剑迸发出的炽烈火焰,奥托抬起头,露出了那双碧色眼眸。凶狠,决绝,舍生忘死;自信,坚定,百折不挠。}
【伊甸(乐土):这杯酒,
第一百七十七章 阿波卡利斯如是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