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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章 夜游[1/2页]

精钢天寒记 青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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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客栈,白天宇直接睡下,萧冠良怕他情志错乱,也在这简陋的房里另一张床榻睡下,他不敢深睡,此时的白天宇仿佛变了个人,在他没完全清醒之前一定看着他。
      两张床榻相距两大步,每一点动静萧冠良都能观察到,萧冠良点着长长一根蜡烛,以便时刻睁开眼就能看到白天宇。
      深夜里,萧冠良正沉沉睡去,突然听到什么动静,萧冠良有预备似的赶紧睁眼,只见一根蜡烛快燃到底,但屋子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蜡烛上的火舌印在墙上,一跳一跳,变得十分恐怖。
      白天宇仍侧身躺在床上,萧冠良以为是旁边的杨德庆又毒发难受,正要准备再闭眼,突然听到白天宇低低地说了什么,是白天宇说梦话了。
      萧冠良全神贯注,睁着眼盯着白天宇,见白天宇翻了个身,又来回翻了几遍,口中喃喃叫道:“爹,爹。”
      虽然说的不很清楚,但萧冠良能分辨出来,白天宇在喊“爹”。
      萧冠良深知白天宇的生活习性,白天宇虽然为人深思远虑,但身为大夫的他,一向睡觉很踏实,很少说梦话和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他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想到他爹?
      火舌一跳一跳,影子留在墙上,如同暗夜里的幽灵一样,发着无声的怒嚎,一向胆大的萧冠良也感到了害怕,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终于再次昏昏睡去。
      又睡了不知多长时间,萧冠良无故的浑身抖了一下,把自己吓醒了,醒来身上全部是汗,睁眼看看,蜡烛已经灭了,空气里只弥漫着烧蜡烛时发出的气味,萧冠良打算再闭眼,昏暗中,模糊看见一个黑影直直立在屋子中间。
      萧冠良几乎尖叫出来,但恐惧使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呆了片刻,在他呆住的时间,那个黑影动起来,稳步走到门口,轻轻打开房门,月光下,那人似乎穿一身白衣,萧冠良只能模糊见一团白色背影,别的再也见不到。
      白影飘出去,萧冠良翻个身从床上滚下来,赶紧到白天宇床上摸摸,怕白天宇出什么意外,但床是空的,只有一个单薄的被子。
      萧冠良一拍脑袋,骂道:“怎么那么蠢!”刚刚出去的不就是白天宇吗?真是吓傻了。
      萧冠良匆匆拿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追了出去。追到客栈门口,萧冠良跟在身后,轻轻喊道:“天宇,天宇,你去哪?”
      那人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开门,走出去。
      萧冠良猛然想到“梦游”一说,莫非白天宇梦游了,曾经听白天宇提起过,对于梦游之人,千万不能硬将梦游之人叫醒,否则很容易经脉逆转伤及人命,不管是不是梦游,先跟着他。
      一路跟着那人,到了敞亮的地方细细分辨那人后背,白色长衣长裤,正是白天宇睡前的装扮,看背影,确定是白天宇无疑。但他怎么会梦游呢,从没听他说起过,也从没见过。不知他要去哪里,如果任由他走,能不能走一会儿自己回来?
      夜风阴冷,萧冠良披了件衣服仍起鸡皮疙瘩,难道白天宇试不到冷?
      萧冠良渐渐胆子大起来,跟的越来越近,最近只有四五步远,黑夜中辨不清他往哪个方向去,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只是周围一片荒凉,似乎越走越偏僻,越走地势越高,且周围灌木丛生,好像走入一片山林。
      山里深夜有狼,萧冠良害怕野狼出没惊醒白天宇,但怎么让他回去呢,又不敢贸然上去跟他说话,怎么是好?
      天上星光渐渐暗淡下去,似乎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白天宇已走了很长时间还没回头的意思,他身上衣服屡屡被灌木荆棘拉到,破了好几处,肯定伤着皮肉了,怎么不觉得疼?
      此时不远处传来狼嚎,萧冠良急躁起来,想张口喊他但就是不敢,急的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一直走到白天宇身后,只差一步距离,此时,突然,白天宇猛然转身,萧冠良几乎撞上白天宇的鼻子,萧冠良轻呼一声,白天宇仍呆立不动。
      萧冠良后退两步,毛骨悚然,他怔怔望着模糊不清的白天宇,轻轻叫道:“天宇,天宇。”
      白天宇好像没有动静,直直站着,萧冠良见没有异状往前走了两步,走近了才发现,白天宇浑身瑟瑟发抖,萧冠良以为白天宇开始清醒感觉到冷了,于是除下身上衣服披在白天宇身上,但白天宇依然抖个不停,且越抖越厉害,最后连头也微微晃动。
      萧冠良暗叫不妙,莫非自己叫了一声把他吓着了,现在是不是经脉逆转了?
      萧冠良正不知所措,白天宇双腿一软倒下了,萧冠良赶忙蹲下抱着他,叫道:“天宇,天宇——”
      白天宇开始抱着头呻吟,似乎很痛苦。呻吟声越来越大,慢慢变成叫喊,他使劲的抱着头来回摇,萧冠良急道:“天宇,你醒醒,告诉我怎么了,告诉我怎么做。”
      萧冠良抱着白天宇躯体,两手不知该干嘛,此时真是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跟着白天宇学习一下治病救人呢,若现在两人对换一下,倒地的是萧冠良,白天宇一定有法子让萧冠良安定下来。萧冠良就抱着白天宇干着急。
      白天宇终于开始呜呜轻声叫起来,好像在哭,好像在喊,一边发声一边嘴里振振有词念着什么,萧冠良细细倾听,但听不懂,不过白天宇嘴里几声“爹”却听的一清二楚。
      白天宇似乎越来越痛苦,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言语渐渐清楚起来,他念叨着:“爹,爹,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爹,爹!”接下去说的什么又听不清了,依稀能听懂几个字,但联系不到一起。
      萧冠良实在不解,认识白天宇很多年,从没见过他这样子,什么刺激了他,难道他有隐疾而自己不知道,他身为大夫,怎么突然今天大脑出了问题,他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有这方面原因吗,还是最近太多忧心的事让他变得不正常了?
      白天宇一直不愿提到自己父亲,明明有意隐瞒,包括白天宇自己如何从医如何学到如此高明的医术也从没对萧冠良说过,仿佛天生就会一般。
      原来这么多年,和他做推心置腹的生死兄弟,他还有很多事瞒着自己。萧冠良心里有点凄凉,扶着蜷缩着的白天宇,低声道:“天宇,到底有什么事,你跟我讲,不要叫我乱猜,天宇,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萧冠良有点责怪白天宇不够坦诚,但更多的,是担心。
      白天宇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他口中大声喊“爹”,然后突然起身大叫道:“放开我爹,放开他,快走,我们快走,坏人,坏人,别杀我,别杀我,别——”
      白天宇一边叫一边哭,萧冠良摸他的脸,满脸是水,不知是泪还是汗。他身体轻轻抽搐蜷缩,似乎要把自己缩的小一点,小到没人看见。
      萧冠良不懂穴道经脉拿捏按摩,就这样束手无策抱着白天宇防止野狼,一直抱到东方泛白,然后山的那头现出丝丝红光。
      白天宇折磨一夜,终于在天亮时渐渐平静,他上身衣服全部浸湿,鬓角也被汗透湿。萧冠良借着熹微的晨光扫视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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