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仞在饭桌前等待,青阳观吃饭的桌子是一张长桌,除了赤蝉子道长和萧冠闽,观中共有十五名道士,他们都坐在长桌旁吃饭,萧冠良、白天宇、萧子仞三人到来也和他们一起吃。其他人都动了筷子,萧子仞还在等白天宇和萧冠良,去找白天宇、萧冠良吃饭的道童也没回来,眼看饭菜要冷了,她坐不住,自己去找他们。
雨下的很大,萧子仞一时找不到伞,只能沿着走廊前行,来到白天宇房里,没人,萧冠良房里也没人,那肯定就在柴房里给那个昏迷的老人治伤了。她冒雨穿过天井,再沿着走廊走一阵,很快来到柴房门口。她不知道,这时白天宇和萧冠良已经出门上山求见赤蝉子道长了。
萧子仞抹抹淋在头顶的雨,雨很大,片刻工夫,她的衣衫湿了。
此时天地十分昏暗,柴房里几乎没有光线,靠后墙高堆的柴草把小窗挡住,屋里更黑。她往里看看,应该没人,有人的话至少要点个灯。
没在这,萧子仞心里失落,正要离去,突然听到有动静。她从小在山林间长大,不像俗世女子那般害怕黑暗,使劲往里瞧,好像有一个黑影在里边动弹,嘴里还发出什么声响,似在嘟嘟哝哝说着什么。
萧子仞心想是道观里捡拾柴草的道童,于是问道:“谁?”
只听那人用孩童发脾气的口气说道:“哪个小王八羔子拽下来的!”
一个老男人的声音,萧子仞再定睛看,好像有人蹲地往脖子上系什么东西,她听这声音不像道观里的人,她来道观这几日,几乎和这里的道童混熟了,年龄相仿,正是爱玩的年纪,她常和他们玩笑打闹,这声音从没听过。
萧子仞往前走两步,笑问:“你是谁?”
那老男人起身,没听见萧子仞的话一样,左右上下查看,道:“什么鸟地方,我怎么到这来了。”
萧子仞突然想起来躺在这的老人,她嘻嘻笑两声,高兴地蹦了一蹦,道:“你醒了,天宇哥哥真厉害,天宇哥哥人呢?”
这人正是刚醒来的碑先生,碑先生似乎认不出什么地方,这才看萧子仞,但屋中昏暗,他看不清萧子仞长相,转而望着门外,神神叨叨地说道:“哟,又下雨了,每次都下雨。”
萧子仞见他自说自话,十分古怪,她笑吟吟走上来,想起他昏睡那么多天,肯定饿了,于是走上来说道:“老人家,饿不饿,我找点饭你吃。”
萧子仞走到碑先生对面,趁着微弱的光线,碑先生见到她秀美绝伦的脸蛋,先惊讶她的美貌,再看她眼睛,猛然浑身一哆嗦,身子一软,跌坐在柴草堆里。萧子仞伸手扶他:“老人家,怎么了?”她以为碑先生昏睡那么多天肢体不适应了。
谁知她手一碰到碑先生胳膊,碑先生身子剧烈抖动一下,猛地甩开萧子仞,同时口中无比张皇地念叨:“血,血,血!”
萧子仞摔在柴草丛里,柴禾刺痛她的身体,她轻呼一声,看着碑先生失控下扭曲的身体,此时她看不见,碑先生双眼通红,脸色惨白。
萧子仞忍着疼痛伸手去够碑先生,道:“你怎么了,你不要害怕。”她说着起身。
然而碑先生已经陷入极度恐慌,他脑中红红一片血腥,血腥中出现一张幼小稚气的女孩子的脸,女孩子脸色苍白,眼珠泛蓝,目光阴冷无神,像饥饿无力一样,那是一张多美的脸蛋,算得上倾国倾城,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第三卷 第九章 真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