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继续缓慢的下阶梯,既然白天宇怎么也不承认,她不愿在这件上做没有意义的争论,她边下阶梯边说道:“十六年前,栖霞山庄为刚出生的女儿办百日宴,正午开了宴席,举庄欢庆,人人喝的酩酊大醉,但酒席还未撤,就不断有人喊着腹痛,这才知道,原来原来菜里被人下了毒。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毒,中毒的人不断死去,栖霞山庄手足无措。到了晚上,山庄起火,火势一发不可收拾,连续烧,烧毁几百间房屋和整片山林,十六年前,你那时已经不小了,还记得什么?”
白天宇露出不解的表情,想了很久,说:“我多次听人说起山庄被大火烧毁的惨状。”
宫主来到平台上,和白天宇、钟鄂木站在一起,钟鄂木为表尊敬,后退几步,白天宇一动不动。宫主稍微仰头,直盯白天宇,问:“你自己,不记得?”
“我应该记得什么?”白天宇皱着眉头问。
宫主眉目舒缓,淡定从容,如同一幅画像,只是,她的眼睛空洞透亮,她淡淡说道:“你忘了当日你也在栖霞山上?”
白天宇明显嘴唇一动,然后,浑身凝固一样,什么不看,什么不想,像一颗屹立的树。
宫主转身,缓缓上台阶,一步一停,深沉地回忆道:“你不该忘记,栖霞山庄大火当晚,你和你爹都在栖霞山出现,你不用想,你没见过我,我见到你们的时候,你和你爹都受伤昏迷,还有若儿,被包在襁褓中,襁褓上一片鲜血,刚出生百日的孩子,被利剑刺伤,已经浑身冰冷,没了呼吸,而且,我另一个女儿不见踪影,山上的火还在继续烧,天上的云也一起烧,快把月亮烤熟了,我抱着我死去的孩子,哭,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后来你爹醒了,我打算杀了他。当时你也在昏迷,他一醒来,就去看你,我抱着若儿,问他,另一个孩子呢,他说他当时见到山上大火,听到山上有人喊叫,知道有人被困在火里,准备上山救人,快到山庄的时候,遇到一个女人抱着两个孩子,那女人身上被火烧成重伤,她把孩子交给你爹,你们父子二人就带着两个襁褓里的孩子下山,受那女子之托把孩子送到青阳观,但半路上出现一个人,打伤你们父子,刺伤若儿,又带走另一个孩子。我问你爹带刺伤若儿带走另一个孩子的人是谁,他说他不知道,我问完事情,打算杀了他,他求我不要杀他,他的儿子还在昏迷。他怎么求我都没用,我一定要杀他,但他看我怀里抱的若儿,看若儿的伤势,我把若儿给他,他给若儿包了伤口,那么小的孩子,一道剑伤,占了她身体一半,血快流干了。他看了若儿,说,已经无力回天了。我不相信,一直抱着若儿,他或许可怜我,咬破手指,放在若儿嘴边,血一滴滴流进若儿嘴里,然后对我说,生死是她自己的造化了。过了很久,若儿就又有了呼吸。我看在你爹救活若儿的份上放了他,他背着昏迷的你走了。”说到这里,宫主眼中闪着泪珠,脸上带着笑容,她已经走到最高处,面对纱幔里她的宫主宝座站着。
白天宇一动不动,眉头紧锁,一张脸痛苦的揪在一起。
钟鄂木脸高高扬起,似乎也沉浸在悲伤的往事中。
宫主掀起纱幔,脚步沉重地走到宝座前坐下,闭目倚在宝座上,眼角泪珠滑落,滑过脸颊,滑过脖颈,消失在衣衫里。
偌大的凌霄大殿,空洞寂静,屋外太阳照射,光线照进屋中,留下一堆堆暗影,光线经过一层层纱幔筛滤,挤进宫主宝座处的,无光也无影。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宝座里的宫主重新开口:“山上的大火烧了好几天,最后一场秋雨才完全浇灭,那一场大火,死伤数百,栖霞山庄所有精英,几乎全军覆没,满庄烧焦的尸骨,我在山下到处找我失踪的女儿,没人看到,我的若儿,在喝了那个人的血之后活了一天,又慢慢没有呼吸,我想去找那个人,但没人帮我,山庄幸存残留的弟子都忙着上山收尸,我找不到那个人。是他教我用人血治病。”
白天宇痛苦地说:“他只是用他的血喂了若姑娘,但没教你用人血治病,不要把罪责推到他身上,是你残害无辜,不是他!”
宫主咬牙道:“世人残害我的女儿,一个无辜的孩子,我要加倍奉还。”
白天宇无语了,哭和笑同时定结在他无法控制的脸上。
钟鄂木从往事中抽离出来,转身道:“如果你知道那部‘白寥医记。”
“我不知道。”一阵沉默,白天宇连连摇头,“我不知道。”
钟鄂木道:“没人相信。”
“我不知道你们如何得知书上有治疗若姑娘的方子,但我对我爹这一部书一无所知。”
钟鄂木道:“你是打死也不承认?”
白天宇带着怒气说:“如果我真的知道这部医书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往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