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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十二章 碎骨[1/2页]

精钢天寒记 青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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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冠良上来,见到白天宇忍受巨大折磨的样子,轻轻地抓住他的两只胳膊,缓缓安慰道:“天宇,没关系,一定会没事的,所有人都会没事的。”
      白天宇不置可否,看看坐在地上忍受毒虫发作之苦的萧霓,白天宇和萧冠良一起扶萧霓起来,同时把赵初一叫走。
      所有地方都纷纷扰扰不得安宁,萧冠良干脆把他们带到自己新房。
      新房是六间连在一起的屋子,为免打扰到新娘,他们在最外的一间屋子。萧霓瘫软在一张椅子上,白天宇问萧霓:“萧庄主,现在怎么样?”
      萧霓脸色时而苍白,时而紫红,他声音颤抖地说道:“又冷又热,浑身都疼。天宇,我是不是没有的救了?”
      白天宇不敢回答,转而望向赵初一,赵初一依旧满脸惶恐,难以察觉地点头。
      萧霓似哭似笑,似挣扎似认命,他尽量掩饰自己的恐慌,问:“能告诉我最好的情况吗?”
      赵初一道:“最好的情况是所有中了虫毒之人在虫王出世之前被火烧死,而且,绝对不能有任何遗漏。”
      萧霓失神地望着赵初一,道:“所有,几百个人,都要被烧死。”
      赵初一道:“这已经是排除一切其他可能的最好的结局。”
      萧霓开始翻白眼,头脑来回摇晃,仿佛即将陷入昏迷。
      赵初一把白天宇拉到房间另一侧,扭捏一阵,最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她把瓷瓶递给白天宇。白天宇接下瓶子,问:“什么?”
      赵初一翘起脚趴在白天宇耳边轻声说道:“把这个掺到水里,给所有有可能中了毒虫的人喝,他们会很快死去,不会承受一点痛苦。”
      白天宇听赵初一把屠杀几百人的事说的如此平淡无奇,忍不住质问道:“我为什么要信你!”
      赵初一一双大眼汪着泪水,一动不动盯着白天宇,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必须信我,如果是你爹在,他也会这么做,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白天宇瞪着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矮个小姑娘,问:“你到底是谁?”
      赵初一道:“你最该关心的不是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所有身上带了虫王的人能被火烧死并且没有遗漏这已是最好的结局。胡万生把虫王卵投在酒里,虫卵的生命力极其顽强,所有喝了酒的人身上都带着虫王,现在他们的血是极其危险的,如果你的口鼻眼或者身上任何一处伤口沾了他们的血,那你就变得和他们一样。所以,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白天宇明白为什么赵初一要在所有中了虫王之毒的人发作之前把他们毒死了,想明白之后他彻底慌了。
      他们必须避免骚乱,避免几百口人在虫王发作之时有任何刀枪厮杀,如果战乱爆发,势必会受伤流血,而喝过酒的人身上流出来的血自然会传染给其他人,那样便真的无法收拾了。他看看赵初一给他的瓶子,他知道自己下不去手。
      萧冠良安慰了父亲,父亲却开始不省人事,便上前询问白天宇,刚要开口,白天宇嘘声道:“让我静一下。”
      说罢,白天宇迈着极其沉重的步子来到另一间屋里。疲惫地坐到桌子边,他把手上的剑和赵初一给他的瓶子都放到桌子上,感到眼前一片乌黑,什么都看不见。
      萧冠良跟过来,站到白天宇身旁。
      白天宇自责地说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道长跟周师哥对别人说我能解毒,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
      萧冠良心疼地拿出手帕给白天宇擦汗,一边“嘘”一边极其温柔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怪你,你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白天宇极无奈地抬起头,视力慢慢恢复,他望着张灯结彩的新房,道:“这本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本该欢欢喜喜的。”
      萧冠良拿着手帕弯着腰轻轻擦拭白天宇被汗水浸湿的脸,低声道:“天宇,你不知道,有你在的日子,才是最欢喜安稳的日子。”萧冠良的声音温柔的出奇。
      白天宇不解地望着萧冠良,萧冠良眼中散发着一种溶溶的关爱,这不同于以往的眼神,白天宇有一瞬时间凝固的感觉,那瞬间过后,又好像恍如隔世一样沧桑漫长。
      萧冠良继续给白天宇擦汗,慢慢的,他把手轻轻地放到白天宇脸上,那只手轻轻的抚摸白天宇的脸。
      白天宇突然警觉地抓住萧冠良的手,他像受到惊吓一样看着萧冠良,萧冠良立刻感到自己举止过分了,他收回手,像久经世故的长者一样抚慰道:“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天宇,你不要害怕。”
      白天宇紧咬牙关,心中思绪纷杂,他最后无奈地说道:“我不知道,如果发生了最坏的事情该怎么办,冠良,我真的害怕,发生这种事,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萧冠良在白天宇面前蹲下身,手放在白天宇膝盖上,他仰脸看着白天宇,道:“你不要事事勉强自己,你不能解决所有事,不要为难自己。”
      白天宇仰起脸闭着眼睛,想起了过去一年半里在竹林中心无旁骛专心练剑的日子,本以为那么辛苦孤独的日子是种煎熬,原来,相比现在,那简直是他一辈子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烦恼根深蒂固扎根在他脑中,他闭上眼丝毫不能缓解内心的压力,他睁开眼,又看到悬着大红色彩带的房梁,看到到处张贴的“喜”字,然后不经意的看向洞房,突然不知为何,目光定在了通往洞房的方向,就在里间。
      一刹那,痛苦和焦虑消失不见,他缓缓起身,轻轻拿起放在桌上的长剑。萧冠良要出声询问,但感到事情似乎很不寻常,于是默默跟在白天宇身后。
      白天宇缓步走到洞房门口,只见洞房一片喜庆,头顶红盖头的新娘子正端坐在床沿上,手上盖着一只红手帕,一动不动。
      萧冠良再见这沉浸在一片血红颜色之中的洞房,突然感到屋子红的让人心惊,仿佛这屋子就是一个人明亮殷红的肚腹,所有屋中的摆设都是腹内的器脏,屋中的彩带、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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