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红日升上山头,葛修镜敲门叫醒白天宇,白天宇应声起床,穿衣梳洗。外边工人动工,声音嘈杂,自己竟还是睡过了头。
开门后,葛修镜仍在门口等他。葛修镜先给白天宇躬身请安:“白师叔早,恕师侄打搅。”葛修镜手上拿了一个麻布袋子,里边装了一个形状细长的东西。
白天宇瞧着刺眼的太阳,知道时近正午,自己睡过了头。他问道:“有事吗?”
葛修镜举起他手里的麻布袋子,像个剑囊。道:“是工人早上在门口发现的,袋子上写了是交给白师叔的。”
白天宇点头示意,接过袋子,沉甸甸的,不用猜就知道是把宝剑。麻布上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小字:白天宇亲启。似乎怕别人偷看,袋子封口处用熔蜡包裹,是个又细心又幼稚的把戏,若真想看,怎会被这熔蜡阻拦。
白天宇道:“有劳了,你先去吧。”
葛修镜似乎对布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他当然也知道是把剑,不过年轻人终究好奇心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剑须要如此神秘地交给白天宇。白天宇出言让他退下,他只得离开。
白天宇转身回屋,把蜡捏碎,打开袋子,露出剑柄,他一眼认出这是他们宇文山庄弟子的剑,师兄弟妹六人,每人一把。他自己的剑,此刻正悬挂在床边。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光亮亮的天地像罩了一层云雾般迷茫。他拿着布袋在屋中来回踱步,剑似乎越来越沉,坠着白天宇,想将他拖进深渊。他知道在剑柄上写着主人的名字,只要把布袋再往下褪,就知道是谁的剑了。
他不敢看,同时手心冒汗,身上发冷,昨天夜里种种骇人的意像重新涌上心头,周围似乎充斥着一种可怕的复仇的意念。
他把剑放到桌上故意不看,心中想着:你得到的,你掩盖的,终归是有代价的,有的代价比结果来的早,有的代价会迟到,白天宇啊白天宇,就算你骗得了你的良心,也骗不了因果报应,你一辈子算完了。正师哥,你果然死了也不放过我,你就那么恨我,急着让我万劫不复。
他的心似乎一点一点平静了,静的让他难以置信,昨天夜里淬火般的煎熬痛苦,他浴火重生,似乎练就一颗钢铁之心,最坏的打算在他心里演练过了,舍得一身剐,前面再大的火坑,他也不能再惧怕。
他低头望着桌上只露出剑柄的布袋,用手指轻轻拨开袋子,露出刻着名字的地方,端正地写着“吕正”二字。
尽管做了最坏的打算,尽管想了一万种可能,那一瞬间,他的头脑还是一片空白。
谁!
他脑中又回想起亲手把吕正的剑和吕正的尸体埋在一起的画面,荒郊野外,一片湿地,这世上,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吕正已死,除非吕正起死回生,否则没人知道剑在哪。
该怎么办?
他第一反应是不能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将剑藏起来,那样越发显得自己心虚,只会欲盖弥彰,葛修镜以及其他人都知道有人送了他一把剑,但他不知道送剑人是谁,究竟安了什么心,他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逼向绝路。
白天宇左右筹谋,最后提着布袋去了正义堂。
到了“正义堂”遇见师娘给师娘请安,师娘正在看工人布置屋子,见白天宇拿着的布袋,多看了一眼,白天宇神色平静,她也没有多问。
白天宇左右看看,似乎在找什么,显然没有找到,他走到师娘面前,道:“有件事请师娘拿个主意。”
师娘没说话,用眼神在询问。
白天宇抬起布袋,抽出剑,师娘认出来时宇文山庄诸弟子的剑。白天宇问:“刚才周师哥的弟子修镜交给弟子的,弟子实在不明白有何寓意,师娘有何见解,再请师娘帮弟子看一下这剑的真伪。”他露出了剑身,包括剑鞘上吕正的名字。
师娘眼睛一亮,接过剑,在剑柄上查看一下,确认道:“是他的剑,错不了,这上边有道痕迹,是几年前仞儿闹别扭的时候用她的剑砍出来的。”
白天宇望着师娘的手所指的地方,的确有道清晰的伤痕,他微微点头,一脸茫然,道:“刚才修镜说这剑悬挂在山庄门口,写明了交给我,”他把布袋上的字呈给师娘看,“我实在想不明白,师父再三说过,剑在人在,正师哥人不在这,剑为何来了。”
师娘眉头微皱,脸上浮起愁容,低声嘀咕一阵,又抬头别有意味地盯着白天宇看,白天宇
第七卷 第十五章 异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