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冲,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冲……
女人低低的声音落在耳畔,仿佛被一只小手狠狠攥住,趴在铁笼里了无声息的陆冲心口猛然一撞,深邃泛红的眸子忽然死死盯着她,他想靠近她,却是身体上大痛,爬都爬不起来,好几次都努力爬起来,却一次次跌倒,砰地一声,发出好大的声响。
可陆冲不但没有放弃,还隐隐生成一种执念。
安合不禁上前,可脚步刚挪,身旁的侍卫比她反应还快,伸手将她拦住,嘴上低声说道:“公主玉体金贵,万万不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让开。”安合见面前的手臂没有扯开,啪的清脆一声,其中一个侍卫的左边脸颊已经泛红,他低头不语,只听到安合咬牙切齿,“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
侍卫依旧无动于衷,“请公主恕罪,这奴才体力惊人,公主若是独自靠近,怕有性命之虞,而奴才虽听命于公主,但若是公主罔顾自己的性命,万不得已之下,奴才只好先去请示皇上。”
安合死死盯着他。
侍卫虽然低着头,可姿态一动不动。
气氛凝固。
是啊,她是公主如何,这偌大的公主府到处都是眼线,就连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卫,也都不是完全对她忠心耿耿。
若不是昔日的主仆旧情,陆冲这事也瞒不住。
这样说来,他们替自己向皇兄隐瞒陆冲的事,已经算是极大的让步,毕竟皇兄的性子她很清楚,是极为霸道,决不允许有人背叛他,不光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包括一切。
毕竟这个天下,都匍匐在他脚下。
可她又何尝不明白他们的好意。
这个喜怒无常,力气惊人的昆仑奴一旦发狂起来,可不管是不是公主,都一手掀翻了。
倏地,铁笼里发出一丝呻吟。
陆冲的脸和身体都狼狈的趴在地上,但依旧朝着她的方向,蓬乱的头发下是一双猩红深邃的眸子,他嘴巴翕动,声音微弱,好似在无声向她诉说。
但声音太小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说了什么,其他人完全听不清楚。
安合硬生生别开脸,不再看铁笼里的男人一眼,拔脚走出去。
而这时候,铁笼里的男人看见她一步步走远,心中猛然一揪,一股无名莫大的悲痛充斥他全身,令他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并喊叫,“芝芝!”
而刚走到屋门口的安合脚步戛然而止。
而铁笼里的男人一向呆滞茫然的眼睛里终于掠过了一丝悲痛,以及孩子一般的无助,“别走……”
他喃喃了这一声,像是断了声息,之后没有再听到动静。
安合捏了捏手心,到底是割舍不下,骤然回身,两名侍卫下意识站在一起将她拦住,嘴巴还没翕动,却被安合发狠冷漠的眼神给震住了,他们一直都见公主冷冷淡淡的,但从未有过这般激烈的情绪,一时间怔在原地。
而安合已拧起眉头,“让开!”
两名侍卫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叹息了一声,知道是再也拦不住,便默默让一侧退让。
而前路畅通无阻,安合几步路走到铁笼前,她看到陆冲双眼紧闭,蓬头乱发之下面色蜡黄,也憔悴苍白到极致。
而他双手仍紧紧拽着铁栏,铁链栓在手腕骨上磨出粘稠的血痕,简直触目惊心。
安合不敢相信,一眼不眨的,忍住眼眶里已经打转的泪珠,朝铁笼里缓缓伸出手,身后发出细微的异动,侍卫看她又接近这个奴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哪怕这个奴才已经晕倒,可谁知道是不是为了骗取公主同情而故意装晕。
他们就纳闷了,公主可不是小白兔,怎么就对这人屡次心软。
安合却是不管侍卫的心潮涌动,手指轻轻搭在陆冲的头上,本是想在他晕倒时抚摸他一下,指尖却传来焯烫异常的温度。
他发烧了。
安合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让侍卫请来府上的老太医。
而陆冲被关在铁笼里,把脉不方便,安合又让侍卫将人抬出来,老太医把脉过后确诊是感染了风寒,眼下正是腊月寒冬,而陆冲身上所穿还是在清河县的衣服,单薄的可怜,真不知道一路上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能他一路上的焦躁发狂,也是太冷太冷了。
老太医出去后,安合也让其他人出去,侍卫却迟疑不动,最后还是玲珑一手揪一个人的耳朵给全揪出去了。
屋里静悄悄的,安合望着床上双目紧闭的男人。
安合拧干净热水盆里的帕子,拨开男人脸上
第七十一章 别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