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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沫抱着岸岸,推门进来。
      屋里光线昏暗,还是能看到羽沫妈的白头发多了不少,歪在床头,正暗自垂泪。
      羽沫实在受不了,只当作没看见。拿了降压药,倒好水,轻轻放到床头柜上。
      又低头对岸岸说:“外面那只小狗狗饿了,你去帮妈妈喂喂它,好不好?”
      岸岸懂事地点点头,出门时回头又看了外婆一眼。
      羽沫妈用手按揉着额头:“羽沫,要下雨了,山里凉,你身子骨又弱。你看我还头疼……”
      “我得去。您别想拦着了。”羽沫干脆道。
      “要是看不见呢,心里就还有个念想,觉得人还在。”
      羽沫走到窗前,起风了,乌云黑压压地遮了半个天空。
      她踮起脚,伸手到靠墙的柜子里摸索。
      “要找什么?”羽沫妈象忽然想起什么,坐起身问。
      “找把伞。”
      “别在那里乱翻啦,伞都搁在厅里柜子里呢。”
      “那把最大的黑布伞,不太常用的。看见过您收在这里,我记错了?”
      羽沫说着,心不在焉地抽回手。
      一不小心,“咚”地一声,碰翻个旧檀木盒子,乌银扣暗棕色木纹。
      一张张泛了黄的旧信纸轻飘飘散落到地上。
      羽沫皱眉,这个木匣子怎么有点眼熟。
      忽然想起来,自己上一个生日,是东海从医院里溜回家,陪她过的。
      那天他喝醉了,好像还问起过这个旧盒子在哪。
      她记得往常做家务时顺手收起来了,然后又遗忘到角落里。
      “怎么会在您这?”羽沫弯下腰,一张张地拾起那些旧信纸。
      “这个旧木匣是他爸爸留下来的,说是一直带着锁。里面存着些他父母早年间的通信
      东海的父亲应该是个很细心的人,妻子的每封回信都按年月注好了编码。而东海母亲的小楷也很漂亮,娟丽清秀。
      羽沫无心细看,低着头恍惚地拾起几封,放回去,头就开始晕,似乎有点低血糖,缓缓地坐到地板上。
      羽沫妈已经忙忙地下了床,弯腰帮着一边收拾,一边道:“我来弄吧。你不是要去厅里找伞?”
      “那是什么?”羽沫无意中瞥见,一叠泛了黄的陈年书信中夹了几张半旧的白纸。
      羽沫妈没躲利索。
      被羽沫捏在手里的,是一份纸质版的打印合同。
      “您买的保险?”
      羽沫妈微微哽咽了下,点点头,按住了她的手。
      “怎么乱放呢。”
      羽沫把木匣拽到身前,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拿布顺手擦了两下。
      银锁扣“嗒”地一声弹开。
      “也没摔坏哪啊,”羽沫自言自语,“信纸怎么就散了一地。”
      心里忽然微微一沉,抬眼看了眼老妈,迟疑到:“是一直开着的?……您有钥匙?”
      羽沫妈愣住,犹疑半天。
      “他给的?”羽沫望着她。
      “忘了哪个晚上啦,东海过来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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