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全场惊呼,章缪抬头,月溶指下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张白十一点,心中大石一落,却无半分喜悦,就如江咏城那张已然黑下来的脸。
然,这并不影响看热闹的一众人情绪激昂,欢呼已沸腾成片。
最意外还属蓟无忧,已然开心地原地蹦了一下:“绥绥,棒棒的。”
李绥绥手中扇子一收,轻磕在桌面上,对着江咏城展颜一笑:“今日,绥绥运气好,舅舅可别恼了。”
江咏城起身,面色已恢复如常:“一个伶人而已。”
说罢,伸手拿出那张还未焐热的身契放到桌上,再无多言,便转身离去。
李绥绥走上前,捻起身契,细细看了一遍,又慢慢儿折好放进袖袋,对着月溶道:“好月溶,以后你就跟我了。”
月溶面无表情,只微微点了点头。李绥绥又走到了陈建舟的身侧,满眼笑意,轻声道:“陈老板若想再赌回月溶,随时奉陪,噢,我呢,不像舅舅那样胃口大,平价足矣……呵呵……”
陈建舟心中苦楚,说到底,自己还是输了。
李绥绥已不再理他,又走到章缪身边,章缪似也未察觉,脑袋又垂下。李绥绥拿扇子戳了戳他的胸膛,道:“?G,这是生气了?还没卖掉你呢。”
章缪抿唇,这有差别么。
李绥绥将手里扇子塞给蓟无忧,又道:“?G,你瞧,这脾气可大了,你的酒楼都差点输了,也没恼呢。”
“输了就输了,不恼,不恼。”蓟无忧心情大好。
“恩,蓟二公子今日表现甚好,下回我请你吃饭。”李绥绥说着,踩着木屐,又噔噔噔地往楼梯上走,得了美人欢心的蓟无忧,就更加理直气壮地贴到了李绥绥身上,伸手扶着她一道往上去。
走到一半的李绥绥似乎想起了什么,扭过头对着下方道:“哦,月溶暂时还住远香阁吧,恩,万一陈老板还想来赢走你呢,呵呵……”说罢又看了眼呆在原地的章缪,道:“立早章,还不走?”
章缪一愣,回过神,赶忙又跟了上去。
好戏散场,李绥绥回了二楼。众人无限遗憾地摇头,各回各场,又开始低声议论起来,还有些人意犹未尽地往二楼张望。
一时丝竹声又起,喧闹声也渐渐恢复了欢畅。
李绥绥拍了拍手准备功成身退,然而才踏上二楼,又迎上一人。
蓟无忧方才还紧紧地贴着李绥绥,此时已经闪退了几步,略有尴尬地道了声:“呀,秦三公子,今儿真是……呵呵,真是赶巧啊。”
秦三公子穿一身深墨绿山荷叶团花锦长袍,腰间一条金丝桃黑色宽腰带,身形高挺,丰神俊朗,只那双狭长的眼眸太过阴冷,但他唇角又勾着一丝笑,略显世故。
章缪还记得,这个人是四楼大厅停留时,看向他们的男人。
他长相出挑,过眼难忘。
“蓟二公子,随意玩耍,不送。”他的声音也如他眼神般冷洌,却极富磁性,连唇边的笑意都未减。
蓟无忧呵呵笑了两声,看了李绥绥一眼,拱了拱手,便悻悻然离去。
章缪略感诧异,又忽觉得周身一寒,秦三公子的目光已经锁到了他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对着李绥绥道:“你该回了。”
李绥绥懒洋洋地回看了他一眼,伸手一个懒腰,手收回时,顺道将章缪拖到了她身边:“恩,填个肚子先。”
纤细的双手又一次穿过章缪的臂弯,李绥绥靠在他的身上,木屐声再次响起,悠然自得地从秦三公子身侧经过。
章缪方才凉凉的心情已被脸红心乱所取代,后背却如刺针毡,也不敢向回望。
他觉得李绥绥说的填个肚子另有他意,如此,他好像又有些期待,暗唾骂自己太过堕落。可他都来了这里,还有什么堕不堕落的?
然而,李绥绥说填肚子,那就真是填肚子,说食素也是真食素。
一桌子菜有一半都青翠欲滴,剩下也皆全素。
章缪忽然脸更红,是他龌龊了。
李绥绥指着身边的椅子道:“你坐这里。”
章缪现在更紧张,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怎好与她同桌而食。他踟蹰了,脚未动。
李绥绥拿筷子敲着碗沿,清脆作响,慢条斯理地道:“我不好说第二遍。”
章缪这才顺从地坐下,这雅间里,就他二人,他危坐于椅,局促不安,更别说动筷子,可他从昨日做了这样的决定,便再无胃口吃饭,腹中已是饥肠辘辘。
李绥绥抿了一口酒,才开始拨拉盘子里的菜,翻来覆去,最后勉强夹了一筷子溜白菜。
翻菜这习惯可不太好,但因着是她,章缪觉得有趣,目光落在她的筷子上,一直到那筷子入了她口中,他才收回。
“偏喜肉,又非要食个素。”李绥绥慢慢儿嚼完才开了口,有些自嘲,又看向章缪道,“说说你,听个故事也勉强下饭。”
章缪抿了抿唇,他可没什么乐子好讲,一
第 4 章 第004章 填个肚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