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愣神的功夫,秦仕明已经扑到他身后,双手就箍在了他腰间,章缪个愣头青,情急之下一脚就踹去,也没个轻重,迷迷瞪瞪的秦仕明一声惨叫就仰面栽倒,直“哎哟哎哟”叫唤。
章缪哪里管他,脱了束缚就朝门撞过来,那门“哐当”一响巨响,终于是开了,章缪汗出沾背,忙不迭躲到李绥绥身后,直嚷着:“贵人救我。”
李绥绥看着如同烂泥般的秦仕明,也猜了个七八,只侧头对章缪道:“你躲什么躲?这点觉悟都无?”
章缪到底还是个十五的少年,惊魂未定,只连连摇头。
李绥绥连多看秦仕明一眼都恼火,抬脚就要走,章缪自然不肯留,那辞镜就开了口:“贵人,这可没掠人之美的道理。”
话说得不阴不阳,于是李绥绥驻足,略略扫了眼秦仕明,微一思索,便对章缪道:“那你可愿意?”
章缪回过神,一个劲摇头,指着辞镜道:“贵人,这不关我的事,是他非把我推进去。”
李绥绥嗤笑一声,走至秦仕明身侧,脚尖踢了踢他的胳膊,秦仕明晕晕乎乎,只觉得眼前一阵裙摆翻飞,香气阵阵,舞着手就要攀上去。
李绥绥一脚踢在他伸来的手上,只道:“喝成这样儿,还能做什么。”说罢目光瞥向辞镜,不冷不热地道:“这秦二爷,可是位人物,呵,有前车之鉴呢,好好伺候吧,该谁的谁也跑不了。”
辞镜脸色刷得一白,李绥绥嘴角噙笑,又踢了秦仕明一脚,扭身便走,章缪一脑门汗,赶紧跟在其后。
李绥绥都走到了远香阁门口,章缪就没离开的意思。于是李绥绥蹙眉,颇为不悦:“你还跟着作甚?现在知道怕,是不是晚了?”
章缪点头随即又摇头:“我,我方才不知道是那种情况……我……”
“现在知道了?”李绥绥冷笑,“以后这样的事情多的去。”
“我只想做个手艺人……”
“呵,你还真是一朵大白莲呐。”李绥绥声冷如霜,“入鲍忘臭,迟早之事。”
章缪咬唇,已然不知所措。
李绥绥往他靠近一步,声音忽然柔和几许:“我知道你缺钱,你的妹妹,还在等你呢。”
章缪霍然睁大眼,眼里有些许震惊,李绥绥笑意嫣然,又凑近他耳朵,低声道:“你今日得罪了秦仕明,得罪了辞镜,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不如,让我帮帮你?”
她的声音温柔,却让章缪脊背一寒,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贵人,这是……何意?”
“你方才那样,不就是想我帮你么?”李绥绥的笑容变得恶趣味十足,只又往他靠近一步,轻声道,“恩……这天下没有白食的午餐,我帮你可以,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何事?”章缪的好奇战胜了恐惧。
“自然不是轻易之事。”李绥绥看了一眼远香阁门口,又道,“不过,对你来说也是个机会,你可以考虑……”
“不用考虑,贵人请指示吧。”章缪躬身垂头,声音决绝,“章缪都愿意。”
“让你去伺候秦仕明你也愿意?”李绥绥挑眉。
章缪一噎,脸颊就涨红。
李绥绥轻笑,伸手抬起他的下颌,眼中笑意犹盛,“你这副皮囊,还是有点用处,你既然不用考虑,那我便是当你答应,答应了我的事,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不然么……结果不会比你去伺候秦仕明来得痛快……”
这话一出,章缪只觉刚脱狼穴又入虎口,浑噩间,又听得李绥绥一声轻叹:“瞧,为了你,我今日连去会美人都没工夫了,走吧。”
只见李绥绥目光在远香阁门口一扫,就揽过他的肩回身往外走。
出了丹阙楼,又上了李绥绥的马车,章缪忐忑不定,也不敢多问,马车行了半刻钟,才停在一处酒楼——饮琼楼。
章缪被李绥绥大摇大摆地揽着肩,一路进了客房。
这间客房,精致程度不亚于藏桃阁,两人一进去,山箬就掩了门,李绥绥走至桌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坐,等个人。”
章缪一听要等个人,便更加局促,茫然道:“什么人……”
李绥绥指甲敲在桌沿上,半是促狭地道:“莫急,比秦仕明好看多了。”
章缪屁股才坐稳,就又跳了下来,一脸不可置信,李绥绥哈哈笑了起来,只道:“?G,早前人家让你伺候我时,你也不是这般态度,现在怎么羞成闺阁姑娘了?”
章缪一脸紫胀,唇都抿成直线,那副又羞又恼的模样,看得李绥绥笑声不止,半晌才道:“你那一屁股债,以你那手艺,一辈子都还不清,做人吧,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当然,若你早有这点觉悟,就不会去借那水钱了。”
“贵人调查我?”章缪眉头皱起,心里一片寒凉。
“还需调查?管事的一问便知。”李绥绥捏起一只茶杯把玩着,悠悠道,“做完这笔买卖,我帮你平了你家中之事,你么,还可以去学堂,你妹妹么,我会帮你照应,是不是不亏?”
“那贵人,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借水钱?”章缪脸色已变得青灰。
“那是你的事,于我不重要。”李绥绥声音略沉,“你只需清楚,你这一身烂账,一场交易,便能一笔勾销,我未欠你。”
章缪默然,心如芒刺,还是梗着脖子道:“我既答应,便不会反悔,只是一件是做,两件也是做,章缪可以再请求贵人一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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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第016章 妙书之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