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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9 章 第179章 闺怨[1/2页]

笑乱浮沉 栾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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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纵恶,让李绥绥血仇不能饮刀一快,壮心不止于沉郁,比她还沮丧的,当属水雀,遗言已留,阎罗不收,莫非听闻她不计后果来寻,打死也不登门。
      来则来,要么被骂要么被骂得耳不忍闻,索性是惨,不如一顿惨到底,他一路深吸气,迎上公主,当即噗通就跪。
      李绥绥被那“咚”地一声惊掉茶盖,忙不迭起身拉人:“跪什么跪,伤好了?”
      水雀未敢与她直视,凄风苦雨吐出几个字来:“属下该死,人、人不见了。”
      李绥绥微愕:“谁不见了?齐衍?”
      “是。”水雀被硬拽起来,更觉惭愧,如实回禀道,“那日,公子衍没与我们的人汇合,亦没回南屏坞,城中翻找两遍,寻他至今并无蛛丝马迹……属下猜测,他要么已出城,要么被江家人捉拿,本想再去江家探探……”
      “江家若知齐衍是凶手,不会隐而不发。”思及齐衍当日言行,李绥绥推测道,“会不会是担心我送他走,故而躲起来,只是……那封信为何不给我……”
      她徐徐退回椅中,思索少倾,旋即笃定道:“他必定是自己藏起来了,人应该在城内,你去问问丹阙楼管事,不,此事交由歌扇,让他着重排查曾多次出入远香阁的人……”
      水雀立刻应下,李绥绥目光迂回在他脸上和腰腹,好整以暇又开口:“你的伤……”
      “殿下,还有一事。”
      水雀视线直垂脚尖,未见公主挑起的眉似是戏谑,自顾急急补充道,“秦相那几处受贿庄园,几日里已悉数贱卖,外头倒是传得漂亮,说他变卖良产,是痛心吴中灾情,是为躬先表率带动募捐。”
      “原来如此。”李绥绥眉毛又落了回去,端起茶抿了一口,不咸不淡道,“他儿子堵了苦主的口,他再来一招釜底抽薪,索性将赃款抛出一了百了,官家可太喜欢秦家这棵摇钱树,此事捣腾不出花了。”
      水雀愣了下,嘀咕道:“任这步棋下死?”
      “罢了罢了,也不赖,这吃进去的要吐出来,秦仕廉怕是磕断牙还气吐三升血呢……”李绥绥嘲弄一句,并不太纠结败局,眸光转回他身,舌尖舐在唇角一抿,笑及牙痒,“这回说完了?”
      水雀慌得目光无处安定,只将头颅埋得更低,牙齿磕舌结巴道:“暂、暂时没了,那个,殿下好生坐月,可莫要再跑出门去,属下、属下去办差,就不打扰了……”
      最后一句声未落,人已脚底抹油窜至门外。
      “回来!”
      今日这货全不按章程,李绥绥莫说责备,一句重话都没寻着间隙插,眼见他铁了心要溜,她提着裙裾疾步追出,吼声已然不悦,“看来伤势已大好,要与我较量速度是吧!”
      声音紧追在后,水雀无法假装未听见,更无法弃她身体不顾,于是顷刻败下阵脚,顿在原地捂着伤口卖惨:“没呢,还疼的,殿下有所不知,差那么一丢丢,就扎脾脏去了……”
      李绥绥转到他身前,探他气色还不错,便伸手掸掸他肩袖,眉眼带笑道:“你拿命换我们母子平安,该赏,来,衣服脱了,让本宫瞧瞧这道公伤的价值,才知,该如何大赏特赏。”
      啧,本宫都搬出来了。
      水雀忙慌摇头摆手:“别别别,男女有大防,为殿下刀山火海是分内,岂敢讨赏……”
      李绥绥笑意敛住:“刀山火海?命你脱衣都不遵,怎得,是我的话再无分量,还是,你打算换新主?”
      水雀竭力真诚解释道:“这点伤不算什么,属下底子好,伤口都封了,真不用看,殿下也别说气话,我从无二心,那件事……并非存心出卖殿下,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都追到我那破屋去住,足见心中不舍。”
      此事拖延至今,尚令他神经衰弱,但李绥绥反应并不如想象中恼怒,甚至不置一词,仅斜他一眼:“既你大好,陪我耍几枪操练操练。”
      “殿下金尊玉贵的,哪需操练。”他又一瞬福至心灵,心直口快将所思问出,“殿下被欺负了?”
      李绥绥蓦地蹬他一脚,揪住他耳朵一口气拖至兵器房,显见被戳到心窝子了。
      见她信手自榉木架提来竿轻马枪,水雀面色带苦道:“还真要练?虽说殿下自幼驰马试剑,到底荒废多时,何况还病着,又在月子里,秦恪晓得了非弄死我……”
      “正因如此,才更该多出几身汗。”
      刺杀一事未清算,并不代表她抛诸脑后,宫婢替她惨死,锐剑刺穿水雀,那一刻她无力自保甚至成拖累,自觉与那些怯战求和的玩意一般窝囊。
      憋闷拘泥至此已是极限。
      她冷哼一声,更似告诫自己争朝夕,“业精于勤,荒于嬉,玩岁?允敝凰?羌堋!
      她素来脾气硬,水雀束手无策,只能小心翼翼奉陪,李绥绥骨架没塌,眉眼仍存灼灼英气,到底体虚,又一时勤勉过头,撑到日暮西,已是满口甜腥,她仍命水雀次日再来,日日不懈怠。
      李绥绥主意既定,便也听不进秦恪的话,任耳旁规劝渐带叱骂,她解了青丝抓起篦子慢条斯理梳,连眉毛都不带动一下。
      “油盐不进!”
      秦恪一掌“?纭钡嘏脑谧郎希?魇埔??娓瘢?钏缢缯獠盘ы????ㄉ畹难垌?康赝湎乱荒ㄐΑ
      许是烛光太柔和,铺陈其面,错觉出几分良善,秦恪一时没动:“笑什么?”
      她慢吞吞转至他跟前,默不作声曲腿压上他膝盖,又伸手抬了抬他下巴,在秦恪警惕狐疑的目光中,她低头便亲,气息一瞬缠进犹含茉莉茶芳的清甜,秦恪险些被冲昏头脑,可他气得要死,遂偏头躲开,凶巴巴道:“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了?”
      李绥绥深以为然,于是捏紧他下颌强行摆正,齿列再度衔住他下唇,轻一吮,跟着重重咬合,秦恪疼得眼眸微眯,正欲回敬,她却先一步松开,声含倨傲道:“这张嘴,是给本公主亲的,不是拿来对我发号施令呼来喝去的,明白吗?”
      什么良善,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秦恪被调戏得五味杂陈,情绪一时难衔接,最后扯了下唇角,刺道:“你喝酒了?”
      李绥绥弹了弹他领口不存在的灰,随后拖腔带调道:“我是提醒你,别把我当猫儿狗儿,这月子我不爱作,你少管。”
      没喝酒,怕也吃错药,那就有病治病。
      秦恪迅速将人扯坐到腿上,控着她背脊猛地挺腰撞了下,极为挑衅:“管了又如何?”
      她八风不动,声气拂在他唇畔,又痒又软:“当初你信誓旦旦,说什么京都被踏平,我身前还有你挡着,可在你秦家遇刺,挡剑的是水雀,我的命,你管不了,而今,你要抛妻弃子北上,我总不能病恹恹坐以待毙,对吧……”
      李绥绥一腔深情款款翻旧账,翻得秦恪脸色渐渐僵冷,喉咙更是灌铅沉。
      她稳稳拿捏他的歉疚,刺痛他,让他无言以对,跟着没心没肺笑了下,凑近蹭了蹭他面颊,亲密和煦得,仿佛在表示她很大度,已谅解他的袒护,甚至主动将话题引开,不让他继续难堪。
      她说:“今日发了周身热汗,筋骨爽利不少,我去泡个汤。”然后慵懒地展臂伸腰,掩口打了哈欠,接着,大摇大摆畅通无阻离去。
      轻飘飘地,四两拨千斤。秦恪恼得连搭腔都不愿,遑论再提异议。
      有初次妥协,再而三便顺理成章,病猫翻身作花豹,耀武扬威彻底恣肆,吃香喝辣闻鸡起舞,没将元气大伤的身板折腾垮,精神反是如日方升有加无已。
      如此,秦恪更话可说,反正说多讨嫌,索性放任自流,为表示自己也非量小偏狭之人,他又迎合一步——每日与她一道披衣早起,陪耍两枪才出门。适才,那点不愉快,并未在二人刻意维护的和谐中形成隔阂。
      这期间,上官雩三天两头来造访,想邀秦恪帮忙看宅子,奈何秦恪成日早出晚归汲汲忙忙,是以分浅缘薄不逢君,她年纪小主意大,便自个儿将对宅拿下,隔日便开工修缮,借此,她登门愈发殷勤。
      这日,李绥绥与水雀互博操练,忍无可忍的青萝跳脚过来发牢骚:“成日来个三五回,说什么参观借鉴,摆明就是打秋风!殿下也不管管。”
      两杆枪矛正值激烈交锋,劈压豁挑铿锵有力,李绥绥满额热汗熠熠生辉,兴头上听之任之没搭理。
      水雀一面格挡,一面分神看那龇牙咧嘴的小妮子:“秋风又不在家,你急什么。”
      青萝差点被逗笑,即又翘起小嘴予他分析利害:“秋风虽不在,重点是二夫人在啊,那对姨侄亲昵得很,目下有说有笑游园呢,二夫人方才一直遗憾,说当年该将小定先谈下。你听听,这是什么话,赤裸裸地认为我们殿下不及她侄女!”
      水雀咳了一声,赶紧瞄了眼李绥绥,见她面无暗潮,这才问:“小定?所以那小娘子是想再续前缘?”
      青萝用力点头:“那不然,人都搬对面了,近水楼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况女追男隔层纱,几个男人经得住死缠烂打!”
      水雀脱口笑道:“怕什么死缠烂打,驸马阅女无数,什么羞花闭月没见过……”话未讲完已觉不妥,他立刻转圜,“何况,有殿下这般的神仙人物做娇妻,他哪里瞧得上别人。”
      似乎也不对。
      秦恪的别人岂止一个。
      水雀忽地怒其不争,齿牙馀慧不能,尴尬之际,闻李绥绥出声提醒:“再来。”
      语气如常,但招式突进,劈矛劲如游龙,紧随而至的三连刺扎更是锐利狠绝,隐带杀伐戾气。
      水雀私以为,她其实在生气。
      她从未豁达到与人共侍一夫,不过是碍于血海深仇,她把介意止在心口,哪有什么心宽似海,不过是咽了又咽,连心意都不敢承认,遑论去经营这段感情。
      他不禁替她暗思两全法,三心二意间,一道枪花\/径直戳面,他急急侧身避过这满怀恶意的攻击,岂知她诡诈至极,闪电般撤枪还扎下盘,人却反向旋身靠来,电光火石,他避过脚下锋芒,前边门户却为肘所击。
      不偏不倚正捣伤口,水雀稍微踉跄了下,又顺着力道一屁股跌坐在地,一时手捂腰腹,面色如土。
      李绥绥跟着色变,忙蹲身问:“碰着伤了?快检查伤口是否崩裂出血。”
      闻言,青萝提裙便跑:“我去叫老陈,你别动,等着。”
      “不用……”水雀没叫住跑得飞快的姑娘,低眸看了李绥绥一眼,“是属下分心了,无碍,只是伤口有那么一丢丢疼,要不今日就到此为止?”
      “我先看看。”
      她伸手搭拉他手腕,水雀轻急推阻:“真没事,不信我给殿下劈个烂桃花瞧?”
      听出弦外之意,李绥绥斜去一眼,遂撒手起身:“你歇着,我去练箭。”
      “殿下……”水雀拉住她裤脚挽留,又立马撤手挠头,稍稍踌躇才道,“秦恪屡获升迁,若你不明确态度,塞来的人,绝不止上官,你若不愿开口,属下陪你,替你赶。”
      他硬着头皮搭台阶,她却根本不领情,抹了把汗,一声不吭便朝南院射场去。
      彼时,柏明在府门外迎回秦恪,看出他心事重重,即出言问:“定了?”
      秦恪走了几步才回:“后日出发。”
      虽是意料中,柏明仍心忧:“那公主怎么说?”
      “自是巴不得我快些走。”
      “那就是没说清楚,何不把话讲开?至少也听听公主的意思?”
      秦恪面无表情回道:“她本就不愿离京,事情办妥前纵然说个天花乱坠,她只会嘲我在画饼,不如不说。”
      李绥绥冷嘲热讽是常态,不代表秦恪不会心寒,这二位脾气一个赛一个,没准又闹个文攻武斗。
      柏明赶紧称是,思量须臾又道:“总归计划太仓促,成事不一定北上,公主还没出月你便离去,她未免心中膈应,我们大可从长计议,稳扎稳打。”
      “她这些日子貌状平和,实则寸心不昧,等你计议出万全长远,她亦养回元气,届时,故态复萌插圈弄套,你收拾?”
      截胡救偏不难,但抽李绥绥釜底薪,必定引火上身,这是十分没必要。由此柏明自始反对北上,此时,一副壮士断腕的凛然,却说奈何力小任重。
      秦恪一副你知道就好的神情,“京都是太平地,难立寸功,目下北疆是捷径,事情更能顺其自然。且父亲年事已高,他邀我相伴,生为人子总不好拒绝,索性顺便了。”讲到这里,他自嘲一笑,“再说,她心不在我这,怎会膈应。”
      柏明摇首:“此话未免菲薄,上官娘子日日登门,少不了要去拜会公主,可公主避而不见,礼节性应付都不曾有,膈应得还不明显?”
      秦恪不假所思答:“疏懒交际而已,她一向如此。”
      “司马昭之心满府皆知,侯爷何必装傻。”言于此,柏明忽作恍然,深意笑道,“莫非,期待公主砸翻醋坛?”
      秦恪一掌拍在他肩头,似是而非呵笑道:“醋?你简直抬举那位的驴肝肺。”
      下手颇具分量,显然心思被言中。柏明一面塌腰避让,一面穷思极想,俄尔目光精光闪过,笑意更深:“侯爷笃定醋坛砸不翻?”
      秦恪挑眉:“如何?”
      柏明亦抖抖眉梢:“那不妨赌一把。”
      “你讲。”
      见秦恪上道,柏明清了清嗓:“上官乃权豪势要之家,堂上一呼,阶下百诺,那位小娘子之金贵不输宗姬贵胄,亦小有资本引公主侧目,女人么,劲敌当前难免嫉妒攀比,索性今日二夫人留客,大抵要当面锣对面鼓,明打明敲了,咱们不妨壁上观,就公主反应一赌,倘若公主引醋,那侯爷便是输,就此打消北上计划。”
      他作壁上观,李绥绥非醋即怒,二者区分未必明显,赌局摆明不公。
      秦恪乜斜于他,很是鄙视。
      柏明以笑含糊过去,又从旁补充道:“自然,试探浅尝辄止,但凡公主意态有个风吹草动,侯爷别犹豫,立马剑斩桃花,干干脆脆地撇清纠葛。此举既探公主心,又示侯爷怀爱有诚,亦断二夫人与上官娘子念想,一举三得,诸事大吉啊。”
      秦恪漠然行出数步,唇际一勾:“你拿什么跟我赌?”
      枉为他做嫁衣,他还来分斤掰两。柏明手捂胸口,寒心酸鼻将台阶一搭到底:“年、年俸?”
      那点银子,秦恪状甚不屑,何况输了要当逆子,赢了更没面子,得不酬失的赌局,他最后却微妙点头:“行。”
      柏明戚容稍减,立刻用心张罗来丰盛佳肴,可任凭再三邀请,公主不为金石所开,仍汗流浃背泡进汤池。
      好在青萝从不缺席盯梢,柏明于是任耳报神门外听墙角,且撺掇道:“膳房不但备来公主想吃的挂炉山鸡、炙羊肩,还有雪月羊鲜、桂花鱼条,公主操练辛苦,必然饿了,青萝姑娘不妨再走一趟?”
      青萝剜他一眼:“我家殿下坐月子,没这口福!”
      但这份不屑并未维持多久。
      江二夫人无疑了解秦恪,担心他抵触而一语否定,席间并未明挑含意,只趣谈家常,引这对表兄妹追忆少年相处点滴,气氛稍加热络,她便称故离席。
      青萝为此倍感焦虑,狠一跺脚转身便跑,柏明亦步亦趋追问:“咋了?又要去告黑状?”
      青萝侧首怒视:“孤男寡女,灯下对饮,前有沐琳儿,后有上官雩,真当殿下是透明的!”
      “对……啊,我是说这事欠妥,该告状。”柏明深表赞同,“毕竟酒酣耳热难免擦枪走火,公主不可不理会。”
      青萝止步,叉腰瞪他:“少假惺惺,你只会帮虎吃食。”
      柏明摇首,叹道:“可还记得上回沐琳儿入府,公主嘴上无异议,却离家出走了。这回,二夫人又撮合侯爷与上官,青萝姑娘日日犯颜极谏,然公主有说一个‘不字么?前鉴不远,怎能容覆车继轨,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公主再次出走,对吧。”
      这话岂止说到青萝心坎上,思及公主流落在外,而她被拘禁无法相随的日子,简直不寒而栗:“那怎么办?”
      “为守住咱府上难得的宁和,我们齐心协力一回。”柏明真心实意继续诱导,“你只管请公主过来,我负责劝谏侯爷,让他当场表明无纳妾之心,这事不就完美解决了。”
      青萝目露疑惑:“你劝他就听?”
      柏明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青萝稍事考虑,又黯然嘟嘴:“其实,我是没能劝动殿下,才自个儿来的。”
      柏明笑眯眯道:“公主为人清傲,你总催逼她去争风吃醋、论资排辈的,她自不搭理,你不妨换套说辞……附耳来,我指点你……”
      疏雨夜来,斜风伴凉,青萝跑回亦澄阁却满头热汗。
      沐濯完毕的公主,正搂着一团秦小子逗弄,青萝怕忘词,索性一鼓作气快速说完:“上回姑爷犯胃疾,殿下分明下过三杯令,可下人不懂事,今日竟还上酒。酒是穿肠毒药啊,在康健的身体也经不起毒药腐蚀啊,别是没过半百身已衰,悔之不及,依我之见,别说三杯,殿下就该命他滴酒不沾,好生将养身体。”
      李绥绥安坐于榻,指腹一下一下轻揉婴孩脸蛋,并不置词。
      青萝蹲身凑在她膝畔,俏皮地挤眉弄眼:“他既应殿下不贪杯,那殿下是有义务作监督的,嘿嘿,我猜,殿下只消往那一坐,他必然连酒杯都不敢碰,走,咱去检查姑爷功课。”
      李绥绥一指弹向她额头,嗔笑道:“胡言乱语,你当他三岁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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