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也没看见一辆出租车。
厉寒声只好一边往医院跑一边打车，没跑几分钟，便见路口有人围成一圈圈，挤得水泄不通。
人群的中间，一辆车他认识，是常夫人的，大半个车头都已经变了形，挡风玻璃也碎了，不知道驾驶座上的人怎么样了。
现世报。厉寒声冷笑，活该遇到车祸。
他本是没功夫看热闹的，可偏偏就是那时，他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背着书包，费力把一条浑身是血的金毛拖到路边，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可周围乱糟糟的，所有人都在关心车祸的事情，在人命面前，任何事情都得往后排。
没有人帮她。
厉寒声才慌慌忙忙挤出人群，忽的就跑不动了。
他偏头看着，犹豫几秒后朝她走过去，哑声问道：“需要帮忙吗？”
后边的事情都发生在弹指一挥间。
帮温可卿把狗送去医院，再辗转到厉霜的医院，听到医生遗憾地告知他抢救失败，而后又是他那个出生也没见过几面的父亲，语气生冷地通知他跟他回去。
厉寒声阴沉地看了常光一眼，没说话。
常光清了清喉咙，道：“我是你父亲，你现在未满十八岁，监护人当然是我。”
他还知道他是个父亲？
厉寒声呛他，“你的孩子都该扎堆了吧，满地留种，管得过来吗？”
常光气得脸绿了，丢下一句“回我那边念高中”就离开了。
厉寒声当然不想回去。
等把厉霜的后事处理好，他从别人那儿听来了风声，厉霜是在和常夫人在争吵中被她推下台阶的，那么高的地方，脑袋先着地，没当场断气都是运气好。
常夫人是吓傻了，开车想逃离现场，又在路上出了车祸，撞到了人。
她现在已经彻底疯了，逢人就说她没有杀人，完全听不得“车祸”这个词，她被常光送去了医院。
常思熠也来找过厉寒声一次，全然不如第一次见厉寒声时那么风光，他眼睛通红，头发也乱糟糟的，阴恻恻地恐吓厉寒声，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厉寒声没心情搭理他。
厉寒声那段日子过得相当麻木，他每天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屋子里空荡荡的再也不会出现厉霜的声音，再也没有一点人气。
他有时候想，人活着到底是图个什么？
安稳日子没几天，难过的事情倒是接踵而至。是不是人生这场旅途，就是要不停地告别，等所有的告别都结束，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颓丧了好久，他终于愿意去外头转转，路过学校时，他看见了温可卿。
他以为自己的状态已经够差了。
可温可卿的状态更差。
人瘦了一大圈，在炎热的夏天穿着不算薄的长袖，黑发披散着，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她还戴着口罩，从头到脚，只有一双红彤彤的眼眸露在外头。
她从奶茶店出来，仰头看学校大门上的几个大字，眼中留念。
厉寒声才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过温可卿了。
她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那条狗吗？
等她走后，厉寒声在奶茶店里发现了她的便利贴，有两张。
——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死亡？我好难过，我再也不想养宠物了。
——为什么要分别？我不想离开利州，我舍不得这儿的朋友，我舍不得学校和老师们，我不想去南深，一点也不想。
便利贴的边缘泛着褶皱，大概是她眼泪落在了上边导致的。
厉寒声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才联想到，常光好像也是生活在南深。
温可卿离开时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虽然不恰当，但他还是在幻想，厉霜当年一个人背井离乡时是不是也是她那样。
不过厉霜从来不是哭哭啼啼的性格。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衍生了一种很奇怪的心思，他想保护温可卿，哪怕是他根本没那立场。
出事至今，厉寒声
第122章 我很早就认识她（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