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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路使出了陆家大院,大年初二的街道上,往来的人潮毫无汹涌可言,寥寥无几的人影配着火红的灯笼,毫无征兆的天空中忽然下起雨来,阴湿的空气迅速席卷了周遭的一切,眼前的高楼大厦仿佛是浸了水的油画,开始在一点一点的融化着。
      纪正扬只觉得心里某个自己从来不在意的地方被人使劲儿捅了一刀,伤口不大,可是匕首冰冷插在伤口处,一动不动,冰冷彻骨......
      “陆总,我记得那个时候,你的话语间还是帮我的......”刚刚跟檀雅的对话,再次重现在纪正扬的脑中。
      “那时......”檀雅微微一顿,很快就知道了他所说的“那时”指的是水晶宫庆典的时候他们两人的谈话,看来他还不是没心没肺,还能将自己的话记住。
      于是檀雅淡淡道:“纪先生应该知道此一时彼一时这句话吧,那时我帮你,因为则灵。而现在,也是因为则灵。”她裹了下身上的大衣继续道:“纪先生,你要知道,世间之事原本就是变幻莫测的,难不成你指望着那个人永远站在原地等着你,等你做出同样的举动和反应吗?”
      檀雅淡淡的声音里带了少有的凌厉,拧着眉头的纪正扬顿时愣住了。
      “我确实说过永远支持则灵,我说的永远支持,是在她愿意隐瞒一切嫁给你的时候,当然也包括她想要舍弃远离的时候......”
      舍弃、远离这两个字眼儿钻进了纪正扬的心里,这两个字似乎在某个时间段出现在他身上,而又是在什么时候重现于他的身上了呢?
      此时彼时,不过时间流转,他和她被置换了角色,只不过此时的他却生出了万般不舍。
      “这一次,你恐怕再也找不到她了......”
      这句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烦躁抑郁的纪正扬拍开了车窗键,雨丝瞬间迎着风划在了她的脸颊上,看起来柔弱的细雨,没想到打在脸上却带着生疼。
      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汪诗美越来越担心起来,直到看见儿子一身湿透地从院子中走来,一声不吭地进了前厅。
      徐浩赶忙走过去想要伸手扶住纪正扬,却被他一胳膊甩开。
      看着餐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看着前厅里那只漂亮的包裹,纪正扬忽然笑了,他红着一双眼睛对着汪诗美和纪国林笑着说道:“爸妈,今儿的饭怕是吃不成了......”
      桌子上是一纸终止离婚的协议书,一只首饰盒,首饰盒里是外婆送她的翡翠蝴蝶。
      纪正扬坐在灯下,拿起那支翡翠蝴蝶,想起那日外婆相送时,则灵眼中的欣喜,她应该是很期盼被家中长辈承认的吧。
      是他做的太晚了吗?下意识地伸手掏出口袋里的丝绒方盒,手指不自觉地在方盒上来回地摩挲着,纪正扬将方盒扔到了协议书上,一动不动地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两个物件儿。仿佛能从上面看出什么灵异的动向一般。
      良久之后,纪正扬抬起了头,一眼便望见亮着灯的衣帽间,他起身朝着灯光处一步步走进去,打开衣橱,看见则灵的礼服裙冒了出来,他一下子笑了一下。
      再打开自己装领带袖口的收纳区,则灵的首饰还零零散散地趴在他的领带上或是她的戒指耳环跟他的袖口挤在一处。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大力拉开浴室的玻璃门,灰色大理石的洗漱台上,她的护肤品宫殿,还高高屹立在他的刮胡刀旁边。
      从书桌上抱起那只蓝色鲨鱼的纪正扬,这才满意地回到床上,轻轻地对着怀抱里的小鲨鱼说了句:“季则灵,你真是个骗子......”
      趴在房门外听了好半天的徐浩,皱着眉头换了只耳朵,但是里面除了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
      “纪正扬这家伙不会干傻事儿吧?”
      徐浩嘟嘟囔囔着,一回头间正撞上了脸上敷着黑色面膜的汪诗美。
      “哎哟阿姨啊,您可吓我一跳!”徐浩差一点儿叫出声儿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汪诗美指着徐浩问道。
      “我这不是担心纪宝宝吗,您瞧瞧他回来的时候落汤鸡的模样,然后一言不发一身是水地回到卧室,到现在一点儿声音没有......”
      “回去睡觉!”汪诗美果断打断了徐浩的一字连句。
      “啥?”徐浩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关禁闭是最好的反省方式,不用担心他!”汪诗美对着她摆了摆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是,阿姨,他回来还一直没吃东西呢。”

无奈寒雨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