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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wer 「答案」 ①[1/2页]

诡语丧钟 夜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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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追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叶吟鸢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柳絮飘到每个人的耳边。
      唯独没有传达到星云那里似的。
      她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或许是觉得没有必要,或许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一点不论是过去的星云自身,还是世界塔的意志,都说得通。
      确切地说……似乎她认为在场有资格与自己沟通的,只有那一个人罢了。
      那个并不想和她沟通下去的人。
      “你接下来要准备做什么?让我猜猜,大概率是抢走这本书吧。然后……清除,或者修改点什么我不想忘掉的东西。”
      “你很了解我。”
      “我很了解你们——作为曾经的,你们的代理人。”
      这具没有任何力量的身体——不论是常识层面的,还是特殊的意义上,都十分脆弱的身体,什么也做不到。它连走路几乎都是要搀扶的。
      但与之兼容的那本书上的眼睛,就不同了。
      毕竟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东西。
      甚至,她只需要改变医生一个人就够了。
      不过实际上,她并不能做到这点。
      即使是当年的她,也从未成功修改过医生的记忆。
      她只是……中断了他的计划,从流程上拦截了这幅身躯,让它无法按照医生的意志去使用那个原本他会归还给她的力量。
      当然,是在放心地相处——或说,“教化”的流程后。
      但她自己的思想——小部分,曾经的小部分,回来了。
      代表着截然不同的立场。
      事实上,医生也并不确定真正的过去的星云会选择哪一方。
      在这样的立场上……
      若一定要说世界塔所代表的,同样是“大多数人”的“客观利益”,那么理性的他的爱人会做出这种选择,还是和他一样,去追求凌驾于绝对理性之上的,人类的感情。
      如此丰富炽热、充满力量的,人类的感情。
      他根本不了解她。
      他对她一无所知。
      这让他感到非常遗憾。
      不过,遗憾并不都是坏事。
      “你会把它给我吗?”她问,“当然,即使不给我,也无所谓,你的计划依然失败了。”
      “是吗?”
      绯针举起了枪,对准她的太阳穴。
      “我觉得处理掉你重新开始,也是诸多选择之一。”
      “你们没有那个时间。”
      ?琳更靠近她了一些,加入了这场谈话。
      “等一下”她说,“你的意思是,剩下的能量已经不够维持到……”
      “那取决于你们”她转过头看着她,“没有杉海与诗澈的帮助,你们需要更多人——更多与你们理念相和又有能力的人。当然了,这样一来,你们依然不得不像过去那样,不断地寻找、制造更多的厌世者,让一切更加混乱,让熵值越大……这是一个催化作用。至于会到什么程度,我们谁也不知道。”
      ?琳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看了看医生,发现他依然冷静得可怕。
      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以的话,请把书给我。塔依然是仁慈的,给予能让你们幸福的想法和记忆,度过富饶又充实的一生……不过我再次强调,即使你不给我,你的计划也不会成功的。”
      “人类先前不曾惧怕黑暗,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过光”他轻笑出来,又吸了口气,“说真的……如果我不,你要占据这个容器直到我厌倦你除掉你为止吗?”
      “你不会下手。”
      绯针将枪口向前推了些。
      “我会。”
      “……说的也是。”
      星云伸出手。
      她将手指直直戳进右眼的眼眶中。
      传来诡异的水声。
      叶吟鸢与陈悉对视一眼,无不皱紧眉头,不想看下去。尽管如此,那可怕的声音仍在耳边盘旋。阮香也别过头去。
      绯针惊诧地看着她,拿着武器的手却不曾动摇。
      医生微微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抚平了。
      两度见过这场景的,倒也不只有他一个人。
      ?琳感到震撼异常。
      不愧是……
      或者说,的确是她没错……这种在目的面前对生理性疼痛也能是若无物的人。
      ……真的是人类吗,这家伙。
      “你在威胁我吗?”医生问她。
      “只是试试看。我并不清楚你的真实想法。当然,如果不能对你造成动摇,我也不会继续对你的心血造成伤害了。”
      说完,她丢掉了眼珠。
      白森森的球体滚落到叶吟鸢的脚边,带着一丝视神经,留下断断续续红色的轨迹。
      强烈的反胃感。
      她捂住嘴。
      陈悉抬起手,令地面翘起一个坡度,让它滑向别的位置上。
      他直视着她血肉模糊的眼眶。
      所谓私募相抵的情况,真正起作用的,似乎只有仅存的一只眼睛罢了。
      医生讲书放在身前,轻轻地摸索着充满细小划痕的封面。
      那曾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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