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军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曾是一家小公司的职员,社会关系简单,他们一直住在20年前公司分配的房子里,离案发地点仅一个街区。虽然胡建军婚后搬至城南居住,但因为这两日胡母身体不好,就和妻子暂时住在老家里,方便照顾母亲。
谢宜修和楼岩峰是在医院里见到胡建军家人的。儿子的噩耗传来,本就身体不好的胡母当场就晕厥了,被紧急送往了市第二医院抢救。
白色单调的病房里,胡母刚刚苏醒不久,躺在床上哀哀痛哭,胡建军的妻子沈灿正在一旁低声安慰,胡父沉默着站在窗前,一只手颤抖地撑在窗柩上,满是皱纹的脸上悲痛无声。
胡建军是家中独子,承载了夫妻俩的全部希望,如今儿子去世,他们的悲痛可想而知。
“我们建军一直是个好孩子,从小老师同学们都很喜欢他,”胡母悲痛欲绝,捂着心口痛哭不已,“他很有出息,是我们的骄傲,到底是谁……是谁这么狠心!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解决,为什么,要杀人呢!”
“请节哀,”面对这样痛苦的老人,谢宜修沉默了片刻,“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吃过晚饭,建军打了个电话,然后说是有事要出去一下,结果一夜未归。明明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明炜还在家里吃饭,大家有说有笑的……咳咳……”
胡母又哭起来,还不停地咳嗽,沈灿拍着她的背,喂她喝了几口水,“妈,别这样,你要保重身体啊,阿军最孝顺了,看见你这样他会不安心的。”
楼岩峰停下记录,看向谢宜修,问他是否要继续。
谢宜修点头,平静又真挚地说,“我知道在这个时候问这些不太合适,但是逝者已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还你儿子一个公道。”
一直沉默的胡父转过身来,安慰地拍拍妻子的手背,“警察说得不错,我们要找出杀害儿子的凶手,”他抬起头看向谢宜修,“要问什么就问吧,我们一定配合。”
“他跟谁有过节吗?”
胡父摇头,“没有,建军性子软,脾气也好,很少跟人发生冲突,工作上也没听他提起过和谁不合。”
“他给谁打的电话?”
“给我,”沈灿眼睛红红的,哽咽着低声说,“我是护士,昨天是我上晚班,所以让明炜顺路送我来医院,在路上的时候阿军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晚上值班时多穿点……没想到,这会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不下去了,低声地哭起来。
“你昨晚一直在医院?”
“是的,就在楼下的脑科。”
敲门声响了两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捧着花,拎着果篮走进来,“伯母,你身体还好吧?”看到有陌生人在,他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口,线条硬朗的脸上浮现浅浅的疑惑,“这两位是?”
“明炜来了啊,”沈灿走过去接过花束和果篮,招呼他进来,“这两位是刑警,来问阿军的事情。”
走到谢宜修身边的时候,沈灿简单地介绍,“警官,这就是我说的李明炜,昨天就是他送我来医院的。”
“警官,你好,”李明炜伸出手。
突然有一股特别的香味窜入鼻尖,谢宜修目光沉静,看了眼伸在半空的手,然后抬手握了一下,“你好,李先生,可以聊一下吗?”
“当然。”
——
李明炜样貌秀气,三十出头的人看着却像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衣着讲究,很有富家公子的做派。但他同样是本地人,出生于农村的一个普通家庭,和胡建军是高中同学,大学时又一起去了北京念书,两人关系很好。毕业后共同创业,成立了一家小型的网络科技公司。
胡母身体虚弱,又受到极大的打击,医生嘱咐需要好好休息,谢宜修叫上楼岩峰和李明炜出了病房,在走廊交谈。
“昨晚10点到早上3点之间,你在哪里?”
“昨天我受建军的邀请去他家吃饭,吃完饭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还顺路送了灿灿去医院,到医院的时候大概是10点20分。然后我就直接回家了,医院离我家不算远,10点30就到我住的地方了。”
谢宜修神色如常,继续问,“你和胡建军夫妇的关系很好?”
“对,我和建军高中大学都在一起,灿灿是我们的高中同学,我们关系一直不错。”
谢宜修又问了几个问题,结束的时候拿出烟盒,抽了根烟递给李明炜,“李先生抽烟吗?”
李明炜笑着接过,“谢谢。”
“不客气,”谢宜修又递了打火机给他,神色淡淡,“李先生是左撇子吗?”
李明炜接打火机的动作一顿,“是啊,”他点燃了香烟,“都说惯用左手的人聪明不是吗。”
谢宜修点头,“的确。”
——
这个手法类似五年前6·20惨案的案子,不仅引起了市民的关注,连省厅都高度重视,省局还特意派遣了专家,最晚明日下午便会抵达湖城。这一整天,刑警队的众人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在紧张忙碌的工作中度过。
相比较于刑警队的忙碌,浔音则格外轻松,在无聊和同事间的闲谈中就到了下班时间。
浔音回到谢宜修家,收拾自己的物品准备搬回原先的住处,之前留下来是因为怕静娴一个人在家寂寞,不过现在谢宜修既然已经回来了,她再住下去就不太合适了,更重要的是早上他们还吵过架,现在她一点也不想看见那个人。
静娴推着轮椅到楼梯口,看着她拿着东西走下来,“浔音姐,你不能再多住几天吗?”
“我要是再不回去,我的金鱼还有盆栽可都要死了。”浔音放下东西,笑着推她到客厅里,“如果我没有记错,明天是你生日吧,我已经请了假,明天我们好好出去玩。”
静娴惊喜地笑起来,“嗯嗯。”然后又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粉色礼盒,“对了,今天有个包裹,是浔音姐你的吗?”
“不是啊,”她回国后的住址没有告诉过别人,而且就算是她的也不会送到这里啊。
走过去看了一下,盒子上没有写任何字。
也许是和谢宜修相处多了,浔音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有危险,想起网上传疯了的挖心案,还有谢宜修对静娴的保护,再一联想到欧美剧里凶手就爱给警察寄一些血淋淋的东西,浔音顿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浔音姐?”静娴看她变了脸色,奇怪地叫她。
浔音回神,“这个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下午吧,林阿姨说放在信箱里的。我看这样的包装应该不是给哥哥的。”
犹豫了几秒,浔音伸手去解礼盒上彩带。
不过数秒的时间,浔音的手心都快出汗了,她大着胆子探头去看,然后,愣住了。
静娴推着轮椅过来,好奇看了一眼。
只见盒子里整齐地放着几本书,最上面的那本封面色调阴暗,印着大大的几个字——《美国fbi重案实录》。
浔音失语,默默拿起来,下面还是同类型的书籍,各种重案实录一类的。
拿出最底下的《国际刑警档案》,盒底有一张纸条,浔音看了一眼,上边只有一句话,写的竟然是:“静娴,生日快乐,”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这是……给静娴的生日礼物?
浔音哑然失笑,这礼物的画风实在是……
低头去看静娴,却见她表情有些愣,脸色稍显苍白,“静娴?”
“啊?”她飞快把书一股脑地塞进了盒子里,然后盖上。
“生日礼物?”
静娴抿嘴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忧伤,可又似乎还有高兴,“嗯,男朋友送的。”这些年,宋景云奔波于追查当年的案子,他们已经很久不见了,她也从不敢主动联系他,生怕自己熬不过这五年,更怕自己一丝一毫的软弱令他愧疚。
“男朋友?”浔音怔住,半晌才尴尬地笑了声,“这样啊,这礼物还真是……有特色……”
“连表白都是在命案现场说的,这样的礼物已经很正常了……”她低声嘀咕了一句。总算不是人体
奇怪的生日礼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