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苏念锦参加的最后一战,明明最后她是嬴的那一方,但是在庆功宴上的时候,却虚弱地晕倒了。苏念锦一直压抑着自己的病重,而在这之后,她终于不用压抑了,她没日没夜地咳嗽,像窗外飘零的雨,直到咳了血。
被她帮助的那一方将领自然非常感激她所做的一切,而且因为这个病,苏念锦不会成为一个有威胁的人了,这个时候,将领就更加不需要吝啬自己的大方了,他为苏念锦延请名医,补品也是源源不断地送来,时不时地来探个病。
这一天的雨下得格外的大,苏念锦裹着饼子,脸色惨白地看着窗外,然后对前来探病的将领摇摇头说:“别花心思在我身上了,我的身体自己清楚,药石罔医。”
将领却固执地说,“不行,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会把你从阎王那里拉回来的。”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时候,突然说,“阿锦姑娘,你是不是跟曹彦成认识?”
苏念锦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很快恢复了正常,这个时候镜头是在黎深深身上一帧一帧地放过去的,将这个微动作拉得特别长,也能够从中看出苏念锦欲盖弥彰的心态。
最后,苏念锦微微一笑,说,“怎么说起这件事了?我跟他,的确是故人。”但是,是那种永远都不能相见的故人了,一见面,心会太痛。
将领亦是自然地说:“在战场上看到了他看你的眼神,姐觉得,你们好像有故事啊。”
苏念锦笑:“最多只有经过,哪有那么多的故事呢?”其实何止是故事呢?那几乎是她最好的青春,那个时候,她也看见了曹彦成了,他看起来沧桑了许多,她以为自己会哭,但奇怪的是,脸上没有一滴眼泪,只是感觉心中涩涩的,好像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苏念锦望着光秃秃地窗外说,“花都谢了啊。”
将领似乎觉得这样会有些不吉利,马上表示,“明天我便让人栽一些花卉过来。”
苏念锦轻轻地摇摇头说,“不必了。以前我特别喜欢樱花,因为我母亲告诉我,樱花就是这样一种盛开的时候特别灿烂,然后逝去的时候也特别干脆的生命,不管是哪个过程,都要做得最好,永远不要拖泥带水。”
虽然将领阻止了一下,但苏念锦还是执意打开了窗户,冷风灌了进来,将她的发丝吹乱。
将领看着她的侧脸,苏念锦的容颜,到底已经不如年轻时候,甚至要比同一个年龄的女子苍老许多,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好像突然看见了那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容颜虽然老去,但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气质,却从来没有散去过。
生死如樱花,其实苏念锦的人生也是这样,至少,她从来没有让自己遗憾过。
将领离开了苏念锦的小屋,她目光呆滞地望着空中,没有聚焦。
曹彦成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小屋的外面。洗去了战场上杀伐的气质和身居高位积累来的气场,现在的曹彦成,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而已。这些年,苏念锦怀着回忆与仇恨生活,而曹彦成却是怀着回忆与眷恋生活。他的身边还是不缺女人,可是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伸手去碰枕边的人,却已经不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是什么时候失去了她的呢?一开始,曹彦成以为谁都可以的,或者是因为他不愿意看到一个女人浪费他太多的精力,所以把人推得越来越远。后来他察觉到了,是他错得太离谱,他这辈子喜欢过很多女人,但是用尽他一生去爱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早年时候的曹彦成也没有想错,如果爱上一个人的话,会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可是等他决定把苏念锦推开的时候,他已经在他的心上划上了一道伤疤,每到雨天的时候,都会隐隐作痛。
屋内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人听到了都为她感到揪心。曹彦成的厚街滚动了两下,他很想再看看苏念锦,想要告诉她,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哪怕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明艳动人的少女,也没有了当初刚刚嫁给他时候的风情,可无论是哪个苏念锦,曹彦成都会喜欢的。
从此以后,只有你我,好不好?
可是曹彦成握着黑三的手捏的发白,从深夜到晨曦微露,从倾盆大雨到雨声渐渐小了,他还是没有敲门。他骨节分明的手附在了门板上面,却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样,让他无法推开。
在这个时候,苏念锦的神色微微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但是她的表情总是空白的,让人想不清他到底是感觉到了还是没有感觉到。应该是没有感觉到的吧,毕竟,她们又不是真的心有灵犀?
可是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是这么犹豫?
曹彦成没有去见苏念锦最后一面,苏念锦于这一天去世,花一样的生命就此凋零。
在
第199章 最后一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