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羌苗寨,这里已经是滇南十万大山的深处。
崇山峻岭中的些许平地间,分布着苗寨几百户人家,拢共千人左右。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他们往日里最为普遍寻常,也是津津乐道的生活。
可如今,一切却变了模样。
原本鳞次栉比错落有序的房屋早被烈火吞噬大半,寨子外的稻田里不再是放眼过去满目的青色稻苗,相反却是一片血色,尸横遍野,而相较于这些已经没有了生机的东西,此刻活着的人似乎要更加痛苦。
原先早出晚归的自在劳作变成了没日没夜地在悬崖峭壁间采摘火莲,稍有懈怠,便是一条弥漫着黑雾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到身上,留下猩红见血的伤痕。
这短短几天以来,已经至少有好几十个寨民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仆役生活,或选择出逃,或选择反抗,或者选择在被逼着攀上百米高的悬崖之后,毅然决然地跳下来。
选择了结的方式各有不同,但最后的结果却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亡。
······
“老顽固,我已经给了你整整三天时间了,你就当真忍心看着你的寨民们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也死活也不肯告诉我答案?”
此刻,苗寨内,正值晌午。
一根高高竖立在寨子中央的柱子上绑着一位须发皆白的沧桑老者,而面前正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阴恻恻地朝他讯问道。
“呸!”
白发老者照例猛啐一口,然后瞪起一双眸光中闪耀着火苗的眼睛,几乎是用尽浑身仅剩的所有力气朝那通体黑袍的中年男子怒斥道,
“我陈南在苗疆行医三十年有余,活人无数,这才被上一任老族长看重,身受苗疆巫蛊传承,肩负守卫禁地的职责,今天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微不足道的酷刑而向你这种畜生屈服!”
“不必多说,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呵,好,很好!”
中年男子脸皮很明显跳了一下,之后便是立刻冷笑两声,朝身后喊道,
“鬼厉,就按陈先生的意思,先给他活动活动筋骨吧!”
中年男子身后负手而立的男子闻言当即狞笑两声,旋即“啪”地一声在半空中将那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苗民鲜血的皮鞭都抖开,继而狠狠朝陈南早就血肉模糊的躯体上狠狠甩击而去!
啪!
啪!
啪!
······
一道道在在虚空中划拉出阵阵音爆之声的鞭子,直接迅猛有力地抽上陈南的前胸和后背,让此前刚刚才结痂的皮肉重新又泛起猩红色的血芒,叫人光是听在耳畔,便是忍不住将心纠成一团!
破败的寨子里七七八八蹲着刚从各处悬崖周围采好的火莲子送回来的寨民,原先的千人之中,此刻也不过仅剩下这几百老弱妇孺,可即便是如此,他们此刻望向那不停挥舞着的鞭子的目光当中,依旧是充满了坚定和不屈!
鞭子可以折磨他们的肉体,却永远也战胜不了他们的灵魂。
“怎么样陈先生,这鞭子的滋味,还喜欢吗?”
瞅见眨眼间已经是至少几百道鞭子挥了过去,那冷眼旁观的中年男子又重新扬起一抹假笑,走上前去,故作关怀道,
“陈先生,为了这么一帮贱民,您又何苦······”
然而,一句话没等说完。
一口血沫,当即啐了他满脸都是。
旋即一抹带着无尽嘲讽的惨笑,更是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耳畔响起。
“他妈的,老东西,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nbs
第75章:杀意如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