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风想要上前为他把脉,但却被他阻拦说道:“没有必要了,老夫医术虽然抵不过你,但这一身毒功,你药王谷有几人能够胜我?我这身躯,早已油尽灯枯,看与不看皆是一样。”
“你要去哪?”
“他们在何处相战?”
“你应该知道。”
“看来是在那个地方。”老者微微颔首随后说道:“先去百越看看故人之墓,再看看江湖,最后再前往那个地方。”
华清风道:“他在死前,一念地仙。”
老者笑道:“老夫能够开天门。”
“拭目以待。”
老者已经消失不见,话音在天坑之中回荡,“江湖见,江湖忘,人生路,自难行,四尺刀,斩苍穹,老夫有一言告知药皇,若老夫身死,还请药皇待为告知天下。”
“请言。”
“何人年少不轻狂?一腔热血闯江湖。浑身是胆寄天下,五湖四海侠客行。群英相聚千杯醉,胸怀坦荡自逍遥。”
“好诗。”
“药皇,江湖再见。”
“江湖再见。”
寒魇上前问道:“前辈适才那人是?”
“他已经成为了这江湖传说,名字对于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地府十殿之首——秦广王,即可。”
寒魇点头没有多问。
长安城,锦衣龙卫司,噬牙狱。
史腾站立在噬牙狱外,看着巨大的铜门,其上雕刻着一条应龙,双眸死死地盯着史腾,似是下一刻便要将他一口吞入一般。
此时一名龙卫来报:“启禀都指挥使大人,相国大人到访。”
史腾微微皱眉道:“李信芳?”然后看向龙卫问道:“相国现在何在?”
“就在正堂。”
“还不带我前去。”
“大人请。”
两人来到正堂,只见李信芳身着常服负手立在正堂之上。
史腾俯身行礼道:“见过相国,不知相国深夜到访龙卫司所谓何事?”
李信芳转过身,数月的劳累,让他又苍老了几分。他看着史腾问道:“都指挥使,老夫听闻,在老夫离京的这段时间,朝中发生了不少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右相被关押噬牙狱之中,老夫倒是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史腾起身道:“相国请坐,容末将细说。”
李信芳轻轻点头后,坐到一旁。
史腾转身看向龙卫道:“为相国上茶。”
“诺。”
龙卫走后,史腾上前说道:“相国离京的这一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为何右相入狱?”
“太子殿下已经在学宫了,着下一步应该就是青州,青州之后便是徐州。”
李信芳听后轻声一叹,随后说道:“殿下是想要对琅琊王氏动手了?”
“不是殿下,但也是殿下。”
“看来是陛下。”
史腾没有多言。
李信芳道:“老夫知道了,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便就这样吧!”
史腾微微皱眉,他没有想到李信芳会如此好说话。
片刻之后,茶水送到。
李信芳饮了一口茶说道:“老夫在朝中虽然同右相有着分歧,但同朝为官也有三十余载,老夫身居左相之位,即便不去看也能够清楚分辨善恶,右相虽然激进,但于国而言有功,德可配位。这些年来,老夫暗中一直在关注琅琊事宜,也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凭此自然还动不了他们,原本老夫想再缓一缓,既然太子动身,就说明他已经拿到了证据。即便老夫此时入宫,也无法说动陛下,便由他去吧。”
“相国今日到此可是有什么想法?”
李信芳饮了一口茶后,不缓不慢的说道:“这天下大势,最终还是转变了风向,立朝百年,这一战不可避免,内忧外患,相辅相成,牵一发而动全身,慎重之间便可能一步走错。老夫坐在这个位置也够久了,也该退下来了……”
“相国不可。”李信芳还未说完,史腾便起身跪地道:“相国大人若是退位,这天下有几人能够担任此位?还请相国大人打消此念。”
李信芳见史腾如此,微微一笑道:“起来吧,老夫话还未说完,你着什么急?”
史腾起身李信芳继续说道:“老夫已经年迈,早已力不从心,先帝托孤,让老夫接任相位,这一步步走来,陛下之功绩,老夫皆看在眼中,此时正值用得着老夫之时,若是再呆在长安,老夫都快成了富家翁了。五胡汇聚,欲吞我九州,老夫想要做着游说之人,今日所来主要便是为了此事。”
“相国大人……”
李信芳摆了摆手说道:“想要说服,非老夫不可,这朝堂之上,除了老夫还有谁?你总不能让老王爷去吧?你本是史家之人,一心学武,不喜笔墨,但你终究不能逃过笔墨之法啊!史官记史,事实而动,谁也不能更改,所以老夫才来找你,这朝中上下,独你一人不会说谎。老夫需要你办一件事。”
“相国但请吩咐,哪怕刀山火海,史腾皆敢前往。”
“倒是没有这般严重,明日便是朝会,老夫会在朝堂之上上奏天子,辞官游说,老夫需要你相助。”
“相国这不是为难末将吗?”
“你知晓老夫的脾气,若是你不做,那老夫便自尽在你面前。”
“相国可否容我想一想?”
李信芳摇头道:“老夫时间不多了。”
“相国您……”
李信芳摇头一笑道:“老夫想要最后为这九州办一件事情,你放心毒王会寸步不离的跟着老夫,不会有事。”
“我……我依相国。”
“好。”李信芳大笑。
(本章未完,待续……)
第肆拾章,长策御宇内(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