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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阎王[1/2页]

浮生引 啊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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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稚儿呼到:“阿香,官唤汝推车。
      “知晓,夜起即出。”
      女子放下手中的唇脂,看着铜镜里妆容的人儿,细长如柳的眉微蹙起身朝门外走去,推开房门看着幽绿的光。
      她微微闭眼,地府里常年不曾见光,自己快遗忘了那温暖的感觉。
      “拾荒者,你也该来了。”
      声音幽沉,就像藏伏已久的鬼怪一般。
      今儿的空气意外的有些凉,浮生树越发的茂盛,我嘱咐重弃将那些红色印记分别放归于树中的灵气聚集之处。
      那是被上天选中的圣贤之人的印记,须将完好无损的归还于他等,让他等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使命,从而重归仙籍或班列仙位。
      待这些印记被浮生树剔除掉沾染的妖气后,我需亲自前往地府寻阎王助我一臂之力才可。前世的印记返还,需阎王的指间血融入印记当中,清掉前世的一切阴气。
      重弃颇有些无措的低头,浮尘天外茯笹不肯离去,我看了眼悬浮在上方的灵气,挥手示意重弃不予理会即可。
      她极其轻叹着气离去,我站在原地直到双腿发酸发麻,才转身朝大殿走去,我用力按着自己的额头。
      头疼。
      自从凤御告知我真相后,我脑袋里就一直喧闹叫嚣不已,疼得我直想拿把剑从左耳穿过右耳才能罢休。脑子里更是挥之不去的满是茯笹手拿着心询问我的模样,满脑子皆是茯笹的模样。
      “上仙,若,若是红柿殿下前来,该如何?”对于我的一律不见,清音犹豫片刻询问道。
      我想着无茶最后那一句一念可成仙亦可成魔,想了许久也不曾得知这话的深意。被压制许久的情绪猛的上来,我半躺在软垫上,垂下眼帘右手恨按着太阳穴,声音暗哑的让清音出去。
      红柿,红柿我也没办法面对她。
      太多的迷雾纠缠在一起,让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这个真心待我的女子,也因这颗对我真诚的心而受了许多的苦的女子,我不知如何面对。
      清音担忧的皱着自己的小肥脸,我闭眼翻了个身做出假寐的姿势。他待了一会,见我没有动静,临走时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大殿的门。
      天上的仙人纵然多,但,对于我的事知晓的人并不多。若是能破除那咒语,那一切都会十分明了,我也不会处于被动的地位。
      “唔!”
      我翻转身子,头疼得紧,额处早已冷汗遍布,脑袋欲炸开般的嗡嗡直响。我忽的觉眼角处似有水滴,抬手一抹,却怎也抹不干。
      “上仙,你,你怎哭了?”
      嗅闻突然一声惊呼唤回了我早已模糊的神识,我看了看嗅闻,用力扯出一抹笑容,努力作出一副自然轻松的表情,道:“胡说什么,我怎会哭呢。这是汗,不是眼泪。”
      嗅闻盯着我有些发酸的眼睛许久,神色是我前所未见的温和,她突然含笑点头,“嗯,是汗水。”
      看着嗅闻强颜欢笑的模样,我越发觉得刺眼,微微闭上双眼,强迫自己无视她的笑容,“嗅闻,取几缸酒来。”
      “上仙,我,”
      嗅闻抿紧嘴唇,原是清澈的眼底渐渐染上了几分恨意,我轻笑赤脚下了软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盖住她的双眼,“嗅闻,我想饮酒。”
      掌心一片湿意,我笑了笑扭开头将手拿来,却不愿看到嗅闻红着眼眶的模样,掌心犹如被滚烫的热水浇淋一般的灼辣。
      疼。
      头很疼。
      嗅闻离去后我松开紧咬唇瓣的牙齿,双手紧紧捂着头在床上打滚,用力朝床头的玄金磕去也赶不走这炽烈的痛感。
      茯笹?
      我望着悬挂上方镂空的血莲花,心中一片茫然却不知为何。许多事情仿佛陷入了死角,我怎也走不出来,像是被困在深渊的恶鬼死死的抓住脚踝,用力地把我往下拉。
      胸口处的怒气翻滚几趟,我甩手将一旁的石椅砸出殿内,将殿门紧紧关上,整个人犹如被水浸泡全是汗水。
      半响,嗅闻在外头低声道:“上仙,酒来了,你还喝吗?”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沉默不语,默应了她的话。
      不到一会,一股较为浓烈的酒味勾得我鼻尖发痒。我翻身望去,嗅闻抬来的酒全是月老送给我新存放的新酒,还未被泥土将那阳刚之气调得柔和的新酒也格外香醇。
      我抬手隔空将酒拿到眼前,仰头灌了几口呛出了声,嗓子处满是一股燥辣的感觉,异常的难受。
      这酒虽是未存放得老熟的新酒,但却依旧将我烧得脑袋愈加发昏,最后昏沉的不知西东。
      连续几日的酗酒,头几欲炸开般的钻疼。大半夜疼得在床上翻滚,折腾之中又抱着酒缸猛灌进口,入口的辣意逼的我眼泪直冒。
      如若凤御所言,茯笹盗我真身送与姬莞,讨得美人欢心。我的真身究竟是何物?竟能惹得原处于尘世之外的帝尊屈尊盗取。我如今的模样又是何人之物?
      嘶!
      头好疼。
      “胧芷,你这是何苦?”
      我抬眼望去,茯笹带着一身的月光站在大殿外。我努力睁眼欲想看清他的神色,奈何这几日的酗酒过度,视线一片模糊。
      我仰头灌了几口酒,含笑道:“帝尊,可曾有事?若是无事拾荒乏了。”
      “怎就不问问我为何?”
      此言,惹得刚灌下酒的我呛出了声,“茯笹,虽我失了过往的印记,但我拾荒的性子依旧在。”
      说完,我瞥了眼身子明显僵住的茯笹,仰头笑得有些过于肆惮,打了个响指,殿门吱唔一声后缓缓合上。我眉眼带笑静静的看着,门外的茯笹面无表情。
      我不知用什么姿态面对茯笹,他剜心皱着双眉的模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近几日时常做梦,梦里茯笹眼流露怜悯捧着心脏紧紧盯着我。
      神仙做梦极为罕见,这是我询问起清音时,清音一脸嫌弃的告知我。
      天色微漏白光,我起身披上袄子站在浮生树下。浮生树的叶片随风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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